春霜不知道他们俩去哪,只能在外面等着他们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那二人才推门进来,春霜急忙上前查看,有些嗔怪道:“我的大小姐你去哪能不能提前说一声,让我好一阵担心。”
温梨笑着撒娇道:“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要办,再说了有温茶跟着,你担心什么呀?”
温茶的功夫,春霜是见过的,有温茶在身边陪着温梨,她确实不需要担心什么,但担心这回事,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。
眼看着几近深夜,再不睡会儿天就亮了,两人一脸疲倦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春霜也不忍心再问什么,便让他们赶紧进屋休息。
“春霜。”温梨关门之前,叫住她。
“怎么了?”春霜想走过去,却听她继续说道:“我们今晚哪里都没去。”
春霜有一刹那诧异,旋即想到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,便点点头,说道:“我们今晚不是一直在一起吗?”虽然不知道温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,但她无论怎么做都有她的道理,自己只需要无条件支持就对了。
“……还有,收拾好行李。”
这下春霜更是奇怪,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值得她这样交代,但她还是什么都不问,只是点点头,说道:“好。”
温梨便笑起来,“春霜,谢谢你。”
轻松的语气,沉甸甸的谢意。
温梨从怀里掏出那个胭脂盒,仔细去看,以她这段时间对古玩玉器鉴赏的水平来看,这个胭脂盒配不上老王妃尊贵的身份。
这个胭脂盒花色古朴且老旧,款式不知道落后了多少年,她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,但从外观的磨损程度来看,她并不常用这个东西,而且这里面装的胭脂也不衬她的肤色,以她和老王妃短暂的相处过程中来看,这盒胭脂怎么着都不是老王妃的东西。
既然不是她的东西,为什么要放在那里呢?
温梨百思不得其解,也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,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梦里总有一个穿青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忽远忽近的位置背对着她,可当她终于有机会去看清这个人正面是什么模样时,却发现那个女子的正面还是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。
温梨一下惊醒,身上全是冷汗。外面天光大亮,温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,坐在床边鞋凳上守着她。
温茶听到温梨惊醒的动作,立刻站起来,做防备状态,警惕地看着四周,未几,没有发现危险才放松下来。
“温茶,你这样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,是会被当作流氓抓起来的知道吗?”
这孩子前段时间刚学会自己睡觉,这下又不知道怎么了。
温茶像是没听懂她说什么,仍旧站的笔直。
温梨无奈说道:“咱们俩的房间就一墙之隔,如果我有危险,我一喊眨眼之间你肯定就会出现的吧?再说了,你不好好睡觉,怎么长高长大,保护我呢?”
温梨说着抬头去看他,发现他早就比自己高出一头,想想刚刚还说让他再长高一点,莫名生出一点羞愧感,很难想象这孩子从小营养不良是怎么长这么高的。
这下温茶仿佛听懂了似的,“呜”了一声,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“装可怜没有用。”温梨摇摇头,不知怎地想到那晚的方知涯,他装可怜跟温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,谁能想想在外面杀伐果断的方大公子,私底下这么奶呢?
温梨见他那委屈的样子,想着还是得给他找点事情做,便让他去王府看看什么情况若是第一次之后没人追究这件事,那是因为没有伤到老王妃,昨天他们去这次,可是真心实意把老王妃打晕了。
温梨看看自己这只手,暗叫造孽,不知道当时自己的一时冲动能惹出多大的事情,不知道这次捅的篓子方知涯能不能兜得住。
春霜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,这些花草被她养的极好,天还没那么热就已经一片片一簇簇了,她是真的把这里当作家,可惜若是昨夜之事败露,他们可能要立刻卷铺盖走人了。
“温梨,你来看,开花了!”春霜余光瞥见一旁的温梨,兴奋地朝她招手,让她看这个院子长出的第一个花骨朵。
就算下一秒他们浪迹天涯,但这一秒还是家。
温梨笑着走上前,果然看到在一簇绿叶之中,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花骨朵,层层叠叠,含苞待放,清晨的露珠落在叶片花瓣之间,像是穿上珍珠项链。
“真好!”温梨似乎也被她的快乐感染,惊喜着说道,“一定会很好看。”
两人围着这个独苗苗赞叹着,丝毫没注意到来人,直到绿草丛中探出一个脑袋,把她俩吓了一跳。
“你俩看啥呢?”江昊左看右看,除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花骨朵,什么都没有,但又不信她俩这么认真就只是在看一个花骨朵。
“看花骨朵呢。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江昊:“……”
“你来做什么?这可没到饭点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