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头痛欲裂,他平日里最厌乱嚼舌子之人,尤其是在他的地盘,如此放肆口无遮拦,依照他的规矩定要拉出去杖毙。
“千鹤”
怒喝一声却没人应,心情便差到极致。
胭脂捂着出血的脑袋也不敢再出声,荣春挡在常嬷嬷身前,喜鹊也吓得不知所措。
半晌过去也无人应声,元安烦躁的甩开软被,急躁的动作让他再次眩晕,脑中的那阵白芒又一次划过脑海,两眼一闭,灰暗的空间开始幻化出五彩斑斓的颜色,仿佛天地都跟着一同旋转,极度眩晕过后,便是跌入无尽的黑色深渊。
众人惊吓之余,只听“噗通”一声,朱小公爷整个人从床榻上跌倒在地上,且是面朝大地成跪趴之态。
荣春心里咯噔一下,急忙跑过去跪在朱小公爷眼前磕头,“小公爷万安,奴才该死,伺候迟了,请小公爷恕罪”,可无论他说什么朱小公爷只是安静的趴着并不应声,荣春又小心翼翼的训问,“小公爷您可安好?可要奴才扶您起来?”,待他说完好一阵都没有听到声响,便撞着胆子抬眼瞧过去,这一看不打紧,吓的他大气都不敢喘,这小公爷哪里还有点活气,已经被自己磕昏死过去!
“常嬷嬷,这可如何是好啊”,荣春也是慌了,朱小公爷连着在将军府里遭难,这要是传扬出去,他们将军的名声且是毁的彻彻底底不说,搞不好还要削官罢爵。
常嬷嬷则是不急不慌的喊了两个小厮进来,把朱小公爷重新安置在床榻上,“慌什么,人也未真的醒来,即便是醒了也是迷糊着不知发生何事,小心伺候着便是了”。
“□□春还要说什么,常嬷嬷再次道,“还不带胭脂去看伤,可别是破了皮相,大好的一丫头,可不能叫这一下子毁了面容”,荣春只得带着胭脂先离开,“嬷嬷自个儿当神,我去去就回”。
二人走后常嬷嬷又看着紧张发抖的喜鹊,“行了,你也出去吧,去看看将军可有醒酒,若是醒了就烦请将军叫个太医来给朱小公爷看诊”。
“喏,奴婢这就去”,喜鹊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,生怕自己也像是胭脂那般遭了殃。
两个小厮也退到了屋外候着,床榻前就只剩常嬷嬷一人,她并不是不怕,比起害怕她更担心自家将军,伺候不好这朱小公爷最终遭殃的还是他们家将军。
将军适才回城头一日便惹下这等麻烦祸事,怎能叫人安心。
未时刚过床榻上的人终于是有了点反应。
“嗯……疼……”
元安揉着昏晕的脑袋,脑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。
他努力找寻着属于自己的神志,脑海里还在不断的传来梦里那个少年的呐喊声,“好生活下去”,元安不知他梦里出现的那个少年是谁,可很长一段时间却如何也摆脱不掉那个声音,他挣扎的越很那个声音也越大,扰的他不能安睡。
“呼~~”
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元安的脸上,他才迷蒙着勉强睁开双眼,透过眼睑的缝隙他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,俊朗的五官面容、浓郁的眉羽下是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,那双眼睛可真漂亮,只是可惜,那眼睛的主人此时见他醒来明显很不愉悦,甚至透漏出些许的怒气。
“醒了?既然无事就麻溜起来,莫要在本将军眼皮下耍公子爷脾性!”
说罢还要上手去捞元安,元安哪里能等着他动手,一个利落的翻身动作跳起来,站在床榻上抬腿一扫,轻松就躲过了那只捞他的大巴掌,顺带还送出一脚。
司马元白可没防备他有这么一手,“嘿”了一声。
他可是没听说过他习过武,昨日与他对抗之时也没见他有这身手,不然也不会被他的鞭子打伤。
而现下这简单的一个躲避和扫腿的动作就如此娴熟,想必平日的弱鸡之态也是装出来的。
尤记得第一次见他之时,他还是个躲在小厮身后的胆小孩童,如今却是能正面与他对抗了,真是岁月不饶人
“你是谁?”
须臾过后,暗哑的音色传来,元安苦着一张脸,努力适应喉咙处传来的火辣之感,想再次唤千鹤却因为出口太急切呛了自己的口水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“咳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司马元白稳住身形向后退了三步之远,榻上看似弱不禁风之人竟有此般气力,想必这身体也已无大碍。
“本将军是谁?你可瞧仔细了?”
然则元安这才有清醒七八分,待他抬眼仔细瞧过去,面前之人仅着了一席白色暗花锦衣,发髻高束,虎豹纹的腰带随意打了个结,腰线处垂着一枚透润晶莹的碧玉,站姿随意洒脱,随便一眼便是风越之姿,让人挪不开眼。
这人面相如此陌生,做何要攻击他?难道是他们往日里有仇吗?
“你我二人素未蒙面,阁下为何要出手伤人”
病娇的面容上是满满的疑惑。
司马元白此时眼中的却是个摇摇欲坠的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