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姝青借着朦胧微弱的光缓步移到一边,将油灯点了起来。
她寻声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,探出半边身子四处张望,外头的天已变得灰暗,此时还下着绵绵细雨,道上暖光朦胧,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与贩卖东西的小商贩。
见没什么异常,她站在窗前看了许久,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未出现。
柳姝青胃有些不舒服,还有些犯恶心,一整日她只在晨间吃过一张干烙饼便在未进过食,如今饿得厉害。
不晓得娄执今夜回不回来,她如今只想吃些东西填填肚子,合上窗带着所有钱下楼要了份面。
出门在外,即便身处在客栈,不走太远,也到底不敢让钱财离身,毕竟她不能保证这里绝对安全。
“娘子,这后厨已没有面食,只有些豆腐脑,娘子可要来些豆腐脑。”
得知她要面,跑堂面上有些为难,这个时间早过了饭点,已没多少新鲜食材,那面条也没了,厨房里只剩了些豆腐脑与烙饼。
也不是非要吃面,只是回想起上回在庄子吃到的甜豆腐脑,柳姝青忙问他豆腐脑是咸还是甜。
“只剩放好糖的豆腐脑了,娘子若不喜甜口,可要来份烙饼?”
虽说此地的豆腐脑大都是甜口,可总有人口味不一致,客栈自然是准备了两种,只是咸口的本就少,柳姝青来的不凑巧,那咸口的也已没了。
跑堂的看她似是不喜甜口,赶紧提议她要烙饼 。
柳姝青考虑片刻,妥协道:“还是来份豆腐脑吧,烙饼便不要上了。”
这些日子烙饼包子吃太多,虽不会因此厌恶,但她大概很长一段时间,都不会想在吃这些了。
至于出去买,天色渐黑,外头各种人混杂在一块,她还是不出去的好,甜口的虽不太接受的了,总比干啃烙饼强。
她并不挑食,只要不是太难吃的东西,都吃得下,毕竟从前也没少吃变质发霉的东西,其他的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。
此时没什么人在,她随意寻了个位子坐下静等豆腐脑上桌。
许是饿狠了,那甜口的豆腐脑吃着,竟莫名觉着有些好吃。
她时不时向外瞥一眼,屋外依旧细雨绵绵,只有些昏暗的光亮着,始终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这个时辰,她觉着人八成是不回来了,但以防像上回那样,又空着肚子摸黑回来,她想想,还是觉定要几张烙饼。
正想去趟净房,她抬头看了眼柜台旁昏昏欲睡的人,回头三两下将豆腐脑吃完才去了净房。
在外头,离眼食物不进肚,凡事谨慎些总没错。
客栈的净房同厨房都在后院,要去厨房必定要经过净房。柳姝青到一边的水缸舀了些水出来,洗手间,她听到一传靠近的脚步声,还隐隐听到嘀咕声。
“你说,西厢房那间的娘子,真不是那姓柳的小娘子吗?”
柳姝青仔细一听,似乎在议论她,她心中好奇,瞧了眼身后,果断将身子隐于树后竖起耳朵听起来。
她刚藏好,身后便来了人,其中一提着水壶的男人赶紧放下手中的壶,一把捂住另一人的嘴,急着小声训斥道:“快别说了,你忘了今日的事了。”
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,见没什么人,他才将手放开,压低了声音。
“还敢在后头议论此事,此人虽不同那莽夫匪里匪气的,可那通身的气质与气场,也不见得是个好惹的,你还敢议论他家夫人……”
那人被好一通训斥,想起今日的事,也不敢在说下去了。
柳姝青手扒着树干,眼中满是错愕,这信息量有些大,姓柳的娘子,说的莫不是柳婳姌?那娄执,他,他会不会……
他既已找那跑堂问话,便是心中生疑了,只是,白日里为何什么都不说,还同没事人一般同她交谈,到底,是为何?
她心事重重地从树后出来,同方才那邻水壶的要了几张烙饼,跑堂的到后厨拿饼,她又同柜台的掌柜打听求证柳婳姌是否来过此处一事。
掌柜翻了几页帐本,听她问起几月前住店的客人,抬起头想了想,而后摇头敷衍道:“这都几个月过去了,来过什么人我哪记得住。”
“莫说是几月前来的人,便是今日来的我也记不住。”
听掌柜这么一说,她神色暗下,失落地转过身,正欲离开,身后的掌柜却忽然叫住了她:“我想起来了,几月钱确实来过一姓柳的小娘子和一郎君。”
柳姝青眸光一亮,暗想那汉子会不会是赵七郎,她急声问道:“那郎君可是高高的,瘦如竹竿,做读书人扮相?”
听了描述,掌柜的摇摇头,一口否决:“那男人是挺高,虽不肥,却是个身强体壮的,这穿着谈吐皆与读书人不沾边,到像个莽夫……”
莽夫,此人莫非不是赵七郎?
差些忘了,它能既能变猫,变人,能自然也能随意变换相貌,“后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