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收到回复,可那样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,他一定来了。
又追着跑了一段路,可真的没有他影子。最后在一处天台楼梯分岔口停下,撑着栏杆,气喘吁吁地翻看手机,期待能够收到那条回复。
“温书宁。”
有人叫她的名字,声音清冽但格外好听,没有回复,但此刻,她终长舒一口气,泯然一笑,还好,她没猜错。
转过身便看见喻深站在墙角处看着她,他盯着她,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两下,然后垂下眼帘,遮掩了眼底的情绪,下颚绷得紧紧的,像是压抑着什么。
“怎么不回我消息?我给你发了那么多……还有来了怎么又要走?扔掉的花是给我买的?买了怎么又要扔掉。”
温书宁边走边说,到他面前,离得很近,近到他能闻到一阵很淡的栀子花香味,近到他能看清她眼底的困惑,近到他感受到自己的思绪骤然混乱,四肢僵硬,心跳如鼓。
他向后退一步,视线闪躲,声音有些低哑,
“没看到你的消息,刚看到就来了。买了花,但好像用不上,就扔了。”
他很少向人解释什么,所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,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。
“哦~”
温书宁点点头,实在难得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,觉得有些好笑,刚想说他现在这样真的有点可爱,却发现面前的人脸色一沉,眉头拧紧,唇色也逐渐苍白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她赶紧伸手去扶他。
隔着一层衣服,也能明显的感受到一层柔软的触摸,除了靳言宇,他显少和人有触碰,被她拉着的地方变得一阵灼热。
“没事。”
他下意识抽出手,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异样。
“真的?”温书宁不太信,但他坚持,她也只好作罢,“哦对了,那花是你丢的吧,真浪费,我去拿回来。”
说完她转身,想要回去把花捡回来,但一瞬间被一双手拉住。
她也没料到,脚步一下顿住,转过身,看向被人轻轻拉住的手腕,又愕然抬头看向拉住她的人,睫毛轻颤,浅褐色的眸里染上一层氤氲的水汽。
视线交融的一瞬间,喻深一瞬间松开手,有些慌乱,
“别捡了,明天重新买一束,给你。”
温书宁许久缓过神,低头笑道,“好。”
春末的风夹着夏日来临的躁意,偶有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,此刻最后一缕余晖散尽,暮色沉沉下。
四月的最后一天,到底让她难忘,大约不会再一年,让她像这样,期待五月的到来。
——
“喻耀明,我告诉你,耀星只能是文儿的,那个贱人的儿子别想碰到一分。”
喻家,柳晓芸正因为今天喻耀明让喻深替耀星参加汇演而指着他骂。
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私底下还是对那个贱人放不下,她已经死了!你当初为了钱和我在一起,就该断了那个歪心思。我告诉你,你要不是有我,你以为耀星能有今天?你以为你能有今天?”
“你说够了没?”
喻耀明实在忍受不了,他甩开手。她说的没错,他没有柳家的支撑,根本走不到今天,可如今呢,柳家败落,还不是要靠着他苟延残喘。
他瞪了一眼柳晓芸,懒得和她多说,走进书房把门锁上,任凭柳晓芸在门外敲打,他视而不见,看了一眼日历,拨通了一则电话。
喻深正在花店门口,手机突然响了,他看见来电显示,眼神划过一丝异样,但想都没想,直接挂断,伸手去拨弄面前各式各样的花。没过几秒,电话又打来,他脸色沉了沉,最后接通。
“怎么不接电话?”
上来就是质问的语气,他冷声,“什么事。”
那头一阵沉默,半晌后,低着嗓音,“明天是你生日,回来过吧。”
话音落下,喻深蓦的抬起眼,骤然失色的眼神,为那狭长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。手机被他死死握住,可以看见手上的青筋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他冷笑一声,反问。
“我的生日?应该是你最恨的一天吧?让你一辈子都要背着有一个私生子的污名。”
说出这段话他已经很平静了,平静不了的是电话那头的人,
“喻深,你别太过分!“
喻耀明掐着嗓子,很不得生生冲过手机来教训喻深。
“行了,你和我,做做那些表面功夫骗骗外人就够了,私下就不必上演什么父子情深了,我也没那闲工夫。”
喻深冷冷说完最后一句,满是讥讽地挂断了电话,平复了些情绪后,挑了很多束花。
等他回家的时候,已经十点多了,然后他一开灯,就看见躺在他沙发上已经睡着的靳言宇,下意识把花背在身后,想要忽视他,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