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盼从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,米线放在里面,将两个装的满满当当的碗端到客厅时,就看到乔鸣秋在沙发斜倚着打游戏,还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。
钱盼暗暗呼了口气,也没敢说他的做派。
开玩笑。
少爷给自己买了饭,哪敢再要求少爷自己端碗。
带着这样的自知之明,钱盼将碗放下,又忙忙碌碌地将茶几上的东西收拾摆放整齐,腾出吃饭的地方,这才开口叫乔鸣秋:“吃饭了。”
“嗯。”
乔鸣秋应了她。
但手里的动作不停,手机中传来的拼杀声也不断。
噼里啪啦的吵得头疼。
钱盼望了他一眼。
也不知道怎么样提醒他米线泡久了胀开就不好吃了。
只是低下头,伴着世界末日般的枪声,悄悄吸着自己面前的这碗米线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总之,当枪声停止时,钱盼的米线已经见了底。
有很小声的锁屏声,是乔鸣秋退出了游戏。
钱盼往旁边让了一下,端着碗,嘴里还挂着没吸完的米线,稍显滑稽。
乔鸣秋看她一眼。
没什么所谓地拉开凳子去挑碗里的东西。
他一局游戏打了将近二十分钟,米线也就在碗里等了那么长时间,汤汁吸得饱,米线肉眼可见的鼓鼓囊囊塞了一整碗,本来只到半碗的量,这下简直是充满了。
乔鸣秋也没嫌弃。
也胃口大,没两下就吃掉了半碗。
看他吃饭实在是香,钱盼也学着吸了口,不学不要紧,学了就被呛到,她眼睁睁地看着腾空而起的米线带出一串汁水,又啪啪啪地掉在餐桌上。
还有,乔鸣秋的碗里。
“......”乔鸣秋摔了筷子。
钱盼闷头坐在原地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乔鸣秋抽纸擦嘴,慢条斯理地,“香吗?”
“香。”
“吃饱了?”
才吃了一半呢,但脑子里想一出,嘴里说出的又是另外一出,“饱...饱了。”
“哦,出去给我买个东西。”
迎着钱盼疑惑的目光,乔鸣秋将脏纸巾扔进了垃圾桶,精准命中,用的是每个青春期男生都常做的动作。
他说:“避孕/套。”
钱盼有时候会想起现在这个情景。
用成年人的目光做出审视:自己和乔鸣秋的那点破事,就从这儿开始了。
而眼下。
只是初三女学生的钱盼却很是不解,那个东西是知道,在什么什么小说里见过,但对其的认识也仅仅是那三个字。在她的认知里,这个词汇,可以出现在小说的霸道总裁口中,也可以出现在二十八九岁的人口中。
但——
现在,在乔鸣秋和她的嘴里出现,这事儿本身就太不正常了。
出于谨慎,她又问了句:"你说的是?"
“不认识啊?”乔鸣秋的话听不出来什么,戏谑,还是不相信,或是嘲讽?
“不,不...我知道的。”嗡嗡的音量,显然是羞了,“你要那个,干什么。”
“反正有用,你买不买?”
乔鸣秋把碗推了下,刚刚溅过另一人汤汁的米线晃悠了几下,钱盼也跟着晃悠。
乔鸣秋认真的等待了一会儿。
随后不出所料地,看着红润自女孩的后耳廓爬上来,在攀升到脸颊之前,她突然站起来,宣誓一样喊了句:“我不买!!!”
然后就跑了,落荒而逃的时候,还记得不能去乔鸣秋的房间。
利落地不得了。
乔鸣秋耸了耸肩。
-
晚上乔建国和钱红霞回来的时候,乔鸣秋早就返校了,高三的周日晚还有晚自习。
乔鸣秋离开的时候根本没声,钱盼自中午那通不知所以的对话后就没出来过,根本不知道乔鸣秋已经走了,她以为他一直在家。
是乔建国敲了很久门没人开,打电话给钱盼时,她才意识到的。
中午的碗还摆在台面上,钱盼剩了一半的,还有乔鸣秋几乎吃完的。
钱盼急着要把碗端去厨房洗掉,半路被钱红霞截胡,“你去学习吧,我洗。”
挣扎了几下没抢过,钱盼便撒了手。
回到主卧,江蒋应刚刚回复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。
钱盼捧着杯子坐到床上,一眼扫到手机上,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。
江蒋应:[看不出啊。原来除了高考,你那个便宜哥还有这种事要忙啊。]
钱盼急哄哄地把水杯扔在床头,回复江蒋应。
钱盼:[你别乱猜啊。]
这下好,江蒋应直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