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蛇蝎心肠的家伙。”
“就你?”对此,北川叶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扫视他。
纲吉耸耸肩,道:“的确如此。”
闻言,女人啧啧称奇,颇有一种‘没想到你这个小小的蛤蜊头子还有两副面孔’的感叹。
“我也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。”用和朋友聊家常的语气,青年道:“我小时候很笨拙,是个名副其实的废柴。”
“真的?”北川叶半信半疑。
“嗯。”像是为了多点说服力似的,纲吉附加道:“大家都叫我‘废柴纲’,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好,总是拖后腿,妨碍到老师和同学。”
他三两句说起年少时的经历,眉眼间是早已与其和解的平和。青年观察者北川叶的神色,发现她只是似懂非懂地‘哦’了一声,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,脸上既没有同情之色也缺乏探究欲。
纲吉知道这是因为她过于以自我为中心,缺乏同理心,压根不会出于怜悯而换位思考。但即便如此,这时的他却因此生出一种微妙的好感。
北川叶不是个好人,这一点纲吉比谁都清楚。毕竟不光是最初的那场毒杀案,就连超直感都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不怀好意,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已经成了让纲吉习惯的背景音。
她简直是天生的坏种,却因为她的恶毒的单纯性而显得与众不同。再者,说到头来,作为黑手党的纲吉的价值观早已和普通人不一样,比如在旁人看来事态严重的毒杀案,在他眼里并不能构成任何重要性。
要真的说,碧昂琪所毒杀的人是北川叶的数百倍,而这不影响她是狱寺的姐姐和以及伙伴的身份。黑手党的世界让很多东西在他的眼中合理化,也因此能冲淡北川叶所谓的‘恶意’对他带来的影响,让他摒除这一点去看待对方。
纲吉看了一眼就差在脸上写‘我是大坏蛋’的北川叶,心想她比那些笑里藏刀的危险家伙单纯一万倍。
“那你到底是怎么成为黑手党的?”北川叶已经来到了下一个令她感兴趣的问题。
“这个啊。”纲吉回想着,随即笑了起来,温柔又带着一丝怀念:“是个很长的故事,你要听吗?”
北川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,有求于人的时候倒没有那么跋扈了。
纲吉将一条腿搭在窗沿上,另一只腿伸展开,就着松弛的姿势娓娓道来。
“我当时13岁,某一天早上,有个带着奶嘴的婴儿敲响了我家的门......”
他的语速不急不缓,吐字清晰,讲故事的时候又非常会抓重点,北川叶不由自主地被他口中那些精彩纷呈的冒险吸引,专注的猫猫一样聆听着,时不时等不及他说完就打断他问问题。
久居高位的青年真的很会说话,将年少时的趣事剔除阴暗的部分,挑拣有趣的讲述,北川叶竟也忘记了对他的不满,两人的氛围融洽起来。
这也不能怪她太容易被转移注意,因为二十三四岁的泽田纲吉太有魅力,即便没有比北川叶大多少,但阅历使他有年长者向下兼容的本领,轻易就让倾听者感到舒适,风趣而宽和。
“果然,我就知道那个帽子男不是什么好人。”听纲吉说到里包恩的层层试炼时,北川叶如此吐槽,磨着牙气哼哼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忘记之前被里包恩骗的经历。
“虽然这么说很俗套,但如果没有他,也就没有现在的我。”纲吉如此说道,提起恩师时表情敬重而柔软:“他用险境磨砺我,因此我没有在他人的陷阱中死去,算起来是我赚到了。”
北川叶努努嘴,显然没有被他说服,心中对里包恩的印象分依旧是负数。
纲吉正准备继续说话,她却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,问道:“所以你的妈妈从来没有注意到异常吗?不管是你在学校受到的欺负,还是之后来自里包恩的训练?”
面对这个并不算太陌生的问题,纲吉条件反射地给出标准答案:“她很爱我,只是有些迟钝,会忽略很多常人认为非常明显的事情。”
这个答案没有让北川叶满意。她一向口无遮拦,想什么就说什么,因此蹙起眉头道:“这已经不是迟钝可以解释得了的吧,你可是她的儿子耶,不如说她完全是个失职的母亲。”
纲吉心中升起不悦。奈奈一向是他心中最不可侵犯的地方,作为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的孩子,他对家庭的所有概念维系在泽田奈奈一个人身上,也因此极为重视对母亲的保护。
他堪堪压下锋利的怒火,告诉自己北川叶肆无忌惮惯了,性格本来就糟糕,他不用和对方掰扯,所以想着直接跳过这个话题。
然而不等他说话,北川叶却抢先开口。
“她难道从来看不到你的伤痕吗?”她说着,指了下他搭在腿上的手。
纲吉低头,发现手背上有一点还在渗血的擦痕,应该是之前和白兰的势力交手时留下的。
他看着这道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伤痕,微微愣住。
对面,北川叶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