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九走后,众人又收拾一番才且上路,雨还在下,好在雷声已经停了,众人骑马的骑马,行走的行走。
那仆从裹了一身富贵衣物,趴在凳上真如发了大病一般,与他同车的几个丫鬟偷偷的笑话他,这人前些日子因姜舟怕狗一事才笑话过姜舟,如今轮到他被人笑话了,便有些恼羞成怒,仗着身上的这身衣裳令笑丫头与他捏肩揉腿。
姜舟在一旁坐着,一时却是仍想着方才那句。
……三年前七月七晚东山寺外,西李桥畔松山谷的叶宁姑娘。
这……怎么叫护身符。
况且既是不要与外人分说,干什么又要告诉自己。
他一行人冒雨走了许久,途中甚是坦荡,
大当家的心里犯嘀咕,隐隐觉得有些不妙。
……
小路道路泥泞,崎岖难行。
叶九一辆马车装了三五人,略显笨重,慢悠悠的如老牛耕地,她坐在马车前头驾着马车,依着那探路的画上的地图来看,已是离前面城池不远了。
一路风平浪静,毒虫见了许多,猛兽还没有见过一只。几个伤患都是昏迷不醒,就只有姜老爷能多张嘴。
那姜老爷子向来审时度势,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得罪了镖局的人,怕是再落不着什么好,但这青年不一样,这叶姓的青年是他花了大价钱雇来的,且这段时日甭管虚情假意,自己可是待他不薄。
他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,趁着此时就他二人,便暗搓搓的说了些闲话。道是他虽然知道此事,却不是故意欺瞒,他自个儿为人正直,街巷里哪个不说他是个好人哩?
“老夫不过是想去探亲罢了,不想怎么还生出这般事端?”他重重的叹了口气:“再说不过一个歹人罢了,那孙大当家的乌泱泱一群人,竟是连个人都抵挡不住,也太没用了。”
叶九在前面驾车,轻笑一声,问:“老爷子,你这是惹了哪门子的马蜂窝?那钩子,你是怎么招来的?”
姜老爷便忽的住了声,又重重的叹了口气:“哎,做生意嘛,哪有不得罪人的时候。”
这雨下了多时,终是停了。叶九摘下斗笠,一阵风吹来,林子中沙沙作响,她耳朵灵便,忽的听见了几点动静,有动物呲溜从头顶上窜了过去,马儿在前面打着响鼻,地上马蹄泥泞。
他手握缰绳,起了警觉,那姜老爷还在吧嗒吧嗒喋喋不休说着闲话。
“那大当家的实在不是个实在人,要了老夫这般银子,又死了老夫这么多匹马……”
他嘀咕了片刻,叶九忽的从腰间抽出长剑来,姜老爷唬了一跳,还不知他要干什么,呀的一声还没叫出来,电闪雷鸣间,只听得咣当的一声,不知什么东西被当的一声弹开,噗通一声落到周围泥水里,叶九又反手一挡,将钩子与来人一同挡了下来,又翻手一滑,那剑就顺着尖峰往手指上落去,来人未料她反应这么快,差点被她削了指头去,赶忙松手后撤,一跳翻出马车数尺之外,刚抬起头,只见一个剑尖冲将过来,他唬了一身白毛汗,猛的一偏开脑袋,那剑尖顺着他的头皮砰的一声刺进了树上,翁的一声振动不停,片刻后才消下力来。
“啊!”姜老爷一头栽倒在马车里面。
叶九勒紧缰绳,使马儿停了下来。
“……。”来人生的精瘦黝黑,蓄了一小点山羊胡子,舔了舔嘴:“小白脸,你这般身手……师从何处?”
“无名氏。”
山羊胡子头上青筋一跳:“你这小白脸,怎得这么不尊江湖规矩,不敢报上名姓,是那缩头乌龟不成?”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
山羊胡子头上青筋又连蹦了几下:“你他娘的兔崽子,上次胜负未出,快快下马受死。”
姜老爷子在缩在马车里哆哆嗦嗦,叶九从马匹上站起来,有点惊讶:“你是冲我来的?”
“当然,爷爷我看上的猎物,何时有跑的时候?”
“……你……就你一个?”
“就我一个又如何,小白脸,你再使唤你那软绵绵轻飘飘的剑法试试,我今日且要你好看!”
“……”叶九皱着眉,勒马下车,车中姜老爷哆哆嗦嗦,忙道:“叶少侠……”
却见那青年反手从背上取了钢刀,用手指卡住,刀尖向下。
“老爷子你动不了,退下我便不伤你。”
山羊胡子听了便恼:“好小子!你当你是哪根葱,敢在爷爷跟前大放厥词!”话未说完提着武器冲了上来,叶九拿刀去迎,她一手刀法行云流水,利索而强势,二人转瞬间便斗了三五回合。
姜老爷缩在马车里,只听外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,伸了头去看乃是一片刀光剑影。
山羊胡子使唤两把钩子,最善以柔克刚,当时孙大当家的一手好刀法硬是给他逼的使不出来,如今眼见这小子拿了刀竟也是这般横冲直撞,心里不禁暗自嘀咕,但是只斗了几回合,就察觉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