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出不对来了。
上次他剑法轻盈,使的乃是缠斗的法子,今日横劈竖砍又快又狠,那钢刀冲在兵器上翁的作响,他竟是两把钩子只顾着遮挡,再腾不出手来。
他娘的嘞,这小子……好生凶残!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!
说时迟那时快,电光火石间,那青年一刀劈来,他伸手便挡,两只手顿时震的虎口发麻,且尚且抵挡不住,差点断了他的脖子去!接连三五招,虎口处就渐渐粘腻,一力破十会,那架势是风雨欲来,山崩地裂之势,那一手功夫急如骤雨,又猛如凶虎,坚硬如顽石,那吴钩子焦急惊讶之余,忽然催生出一股诡异的熟悉感来。
这熟悉感突如其来,而又莫名其妙,好似刻在骨子里的,让他又惊又怕,他两腿战战,脑子里迷迷糊糊,还不晓得为何会怕,但此时手上渐是不力,对方却有越急越快的趋势,他惊的满头大汗,仗着土地泥泞,青年顾着脏污,趁着一个空隙,鼓着力气,忙一个闪身退到数尺之外的大树底下去了。
青年脸上清爽,身上依稀干净,笔直如竿子似的站在地上的草叶上,眉眼娟秀,宽袍长袖,儒雅随和。山羊胡子冒着一头大汗,只是顾不得擦拭:“你小子。”他咽了口唾沫,喉头发干,此时才渐渐反省自己的鲁莽来:“我们原来见过吗?”
这原是没打算听他回答的,却不料青年歪了歪脑袋,竟是点了点头,山羊胡子只觉得心跳如雷,口中干涩,嗓子眼里发疼发苦,四肢沉重也不晓得疼痛了,却仍是想不起来何曾见过这年轻人。
他走江湖也有多年了,见过的人那么多,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,这人功夫在自己之上,江湖何时出了这么个人?
他见青年提着刀又要过来,眼睛一抽,直接使了轻功窜进林子里,不见了。
那姜老爷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,眼见如今好不容易占了上风,忙道:“少侠别让他跑了!”
叶九却是伸手一挥,将长刀入了鞘,回了马车。
“你怎么不去追?!那可是个大麻烦!若让他跑了,少不得我们麻烦!”
“他轻功比我好,追不上。”
“你不去追你怎么知道?!”
叶九擦着溅在身上的一点泥土,看了他一眼,老爷子着急的头上直冒汗。
“我要是去追他,你怎么办,老爷子,这儿可不是城里,四周可都有虫蛇,又有野兽。”
“可,也不能不追啊。”
叶九看着他笑了笑,那姜老爷子气势一短,这才泄了气,但仍止不住的可惜:“多好的机会……”
秋冬季节天黑的早,天色未黑她一行人就已经进了城,叶九寻了一处医馆,才算将伤者安置了下来。
此时人困马乏,叶九昨夜一夜几乎没睡,现在进了屋忽然暖和了,就有些犯困,但此时另一行人还没到,于是她也只能忍着,只在城中等候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