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在想念你。”
这时,一通电话打进来。
电话接通后,李烨的声音冒出来:“你人呢?”
谈复临疲倦地回:“怎么?”
“你还问我怎么?谈复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?我好言好语地劝你来医院检查一下,你到好,推三阻四不肯来。我硬压着你来了,你……”李烨快被气晕了,深呼吸后才勉强找回声音,“你要不要看看这片子上拍出来的都是什么?”
他在电话那头嘶声怒吼着:“你不是一直在国外治疗手臂吗?为什么现在的状况还不如五年前?”
谈复临冷淡地“嗯”了声。
“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?你的右臂本来就伤的很严重,治疗也不及时,你自己也是学医的,应该知道这种沉疴旧疾一时要不了命,长期拖下去才是最痛苦的。”
谈复临仰着头,失神地盯着天花板:“嗯。”
“嗯嗯嗯,你除了嗯还会说什么?”
谈复临喉头堵得发慌。
“李烨,我今天……见到她了。”
李烨当即沉默了。
他该说什么呢,说什么都不能将已经发生的事推翻重来。
停顿了很久,李烨假笑着说:“我说过吧,她过得挺不错的。”
空荡的房间里,谈复临的声音幽幽飘浮,没有落点:“瘦了点,头发长了,做了漂亮的指甲。”
说到这里,他流着泪笑起来。
她过得好。
那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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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允初早起收拾好行李,打车去了临江高铁站。高铁票是她昨晚改签的。
她必须承认,她慌了。他一句“熙熙”将她所有强装的理智与平静全部击碎。现在她只想逃。
即使这座城市很大,再次巧合地遇见的几率也不高,但她还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。
她乘坐高铁回了郁安。
林愿偶尔打电话来和她发发牢骚,她也语笑嫣然地诉说今天发生的事。
邻居家的小狗又跑下楼和隔壁幢的一只狗打架了。主人把它抓回来,它还委屈巴巴地呜咽起来。
江徐行一大早起来去菜市场,就为了做她爱吃的菜。
门口的保安李叔快要退休了,叶青买了点礼品去送他,李叔感动极了。他们聊了许久。最后,李叔看着江允初感叹道,时间过得真快,我印象里允初还是个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小朋友呢,转眼都这么大了。
一直聊到后半夜,江允初靠在床边,落地窗外一轮弯月飘浮在云层间,安宁又明澈。
最后的最后,她还是没有提起那天在临江遇见谈复临的事。
几天后,一家三口乘飞机去了平州。
外婆左盼右盼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外孙女,拉着她的手寒嘘问暖。
今年的除夕,人来的特别多。
因为沈牧则的婚事,他的外婆,也就是江允初的姨姥姥回到国内,打算在平州住到婚礼结束。
江允初知道外婆特别高兴,她很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姐姐了。
听说是因为沈牧则的母亲怀着身子嫁给他父亲,姨姥姥气得和女儿断绝关系,出国再没回来过。
大圆桌上,沈牧则牵着手郑重地将孟招介绍给全家人。外婆和姨姥姥高兴地合不拢嘴,直夸两人般配。江允初也由心地祝福他们。
八点一到,老人们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春节联欢晚会。桌上摆着各类水果和瓜子。大家悠闲地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。
江允初扭头看向窗外。
天黑漆漆的。
几年前,平州政府颁布文件,称不允许市民在过年燃放烟花。
江允初以前觉得过年时噼里啪啦的烟花吵闹,如今又嫌弃这样的年过得单调了。
忽然,窗外飘下一片晶莹的雪花,接二连三地,雪花越发密集地往下落。
转眼,屋外下起鹅毛大雪。
姨姥姥高兴地说,瑞雪兆丰年,是个好兆头。
江允初群发了新年祝福。
从同学、朋友到同事一个不落。
林愿立即回复了个大大的拥抱。
出国留学的姜芸没多久后也打了电话过来。
许安华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,又辞职考研,目前在外省一家研究所工作。江允初和她在微信上聊了几句,许安华说要给她寄那边的特产。
李烨和她吐槽该死的值班安排,害的他大年三十都不能回家。没讲几句,他说来了急诊室来了病人。话题终止在这里。
江允初站在窗边,转头回看屋里团团圆圆的家人们。
旅途或有坎坷,但每个人都努力地过着自己的日子,大步朝前走。
好在命运没有辜负努力生活的人。
“熙熙,快到外婆这里来。今年的沙糖桔可真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