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凌虚地宫之中,一片死寂。
祁衍听完白止所述,变色愕然,一时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他知道以他师兄的筹谋肯定早已对如今的状况有所布置,只不过他未曾想到,原来如今这一切都或多或少有着他师兄的布置与影子。而自己也不过是…一枚棋子罢了。又与旁人有何不同?
祁衍苦笑着,仿佛是在自嘲,又仿佛是做了某种决定。
良久之后他才像是从恍惚中找回了些许神智,不确定的说道:“倘若,如师兄与白……白少主所说,当初妖都一役必须有一人牺牲,隐于暗处。只不过朕不明白,凤凰君上早先就对师妹多有意见,也并不待见她。当初他会攻上昆仑,所惧所忧为何,想必大家都心中有数。那他这次又为何……”
为何会赞同假死,去救花瑛?他不是对花瑛一直心有芥蒂的吗?
提起这个白止也有些无奈:“我也不知道他和阿瑛何时有的联系。当初在神君这里得知了计划后,我便去同他对峙了。只不过那时我的打算,是让我自己假死潜入,以方便在寻得花瑛之时将其唤醒的。可他却坏了我的事!”
说到这,白止还有些气的哼了一声,继续道:“不过,我既然跟他说过,加入神君的计划可以代替血石,想必,为了我那还为出生的外甥,他也不敢对阿瑛做些什么,倒是可以安心的。况且,凤凰属火,即便是对上青羽鸾鸟的地界也不落下风。比起我来倒是更能如意的探查魔蜮寻找阿瑛的下落。”
白止嘴上这样说这,心底却像是还憋着一口气一般。在众人的沉默中又有些气不过的低骂了一声:“早知道就应该早点离开九原城。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样。”
以墨:“……”
祁衍:“……”
下意识的,这两人都眼角一抽。一种“拐了我家妹子还在这秀恩爱”的感觉凭空生了出来,那一刻忽然觉得,手有些发痒起来。
思索片刻,祁衍突然歪了歪头,困惑道:“朕还有一事不解。若按白少主所说,凤凰君上暗中潜入魔域伺机寻找唤醒瑛儿。可……凤凰君上毕竟是对瑛儿有所成见的。况且瑛儿当时已经入魔没有了神智,她是如何配合凤凰君上演出这一场金蝉脱壳的戏码的?”
“难道入魔也是装的?可想要骗过魔尊,还要精准的‘杀’掉凤凰君上……朕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哪些地方说不通。”
祁衍在一旁兀自摇着头,费劲的琢磨着这其中的关系,一时没注意到以墨和白止在他说到一半时已经变了脸色。
这两人对视一眼,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的神色。
白止皱起眉,以墨见状对他摇头解释道:“我并未同她说过这个计划。”
白止愕然。
在得知花瑛与凤凰羽涟见面时,他的确有同她说过不要冲动。也与凤凰羽涟通过话,将自己与以墨的计划告知于他。是以当时在妖都城外时,花瑛刺杀凤凰羽涟,白止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些都是凤凰羽涟同花瑛说过的,是计划的一部分。
而白止却不知,以墨的计划事实上只对他一人讲过。凤凰羽涟并没有得到过以墨这一方确认,至于他相不相信白止的话……看目前的情况,或许他已经相信了。甚至以为花瑛刺杀他也是计划中的一环。可若是花瑛从始至终都不知呢?
“那阿瑛她是真的入魔了?”不大的声音此时却像是惊雷一般,在地宫之中炸响了开来。
以墨此时也不在游刃有余,面上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焦虑与不安。
“倘若真是如此,那凤凰君上还能唤醒师妹吗?”祁衍焦虑的想。在这堪称紧密的计划之中,他觉得以墨或许还有隐瞒,而这一部分可能还与花瑛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。甚至“生死或许全都系在她一人身上……”
白止:“!!!”
祁衍的想法也不算跳脱,可若真是如此,那样太过残忍了!
“不行!我得回去战场当面质问魔尊!”白止不敢在细想下去,转身就要重回战场。祁衍一把将他拉住,急道:“你不要冲动!以免激怒魔尊。再想想,有没有其他方法唤醒师妹。大师兄朕不相信您全部的计划都压在了花瑛一人的身上。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,是不是?!”
以墨皱眉,正当他开口要说些什么时,一声巨响穿过层层地层来到灵脉所在的地宫之中。令在场的三人皆是变了颜色。
“怎么回事?!”祁衍震惊的大呼一声,白止则是突然间得知了什么,倏的瞪大了眼睛。不可置信的望向以墨,声音有些惊恐的道:“封住魔尊道结界,被冲破了。”
以墨:“……”
他面色凝重的闭上双眼,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传递的什么消息一半。片刻后,一声巨响在三人脚底炸开。连带着整个昆仑敷地都震颤摇晃了起来。
祁衍眼疾手快的扒住墙壁,大声喝问着:“这是怎么了?!”
白止也展开翅膀,脱离地面。原本在狭窄的地宫之中,白止想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