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答—”
一滴水珠落在了白止的额头。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眼前竟是白茫茫的一片空间。
“我这是……在哪里?”白止伸出手面露迷茫的环顾四周,回想着方才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。
片刻后他眼前的这片空间像是感应到了他心绪的变化,在他的掌间产生了变化。白止霎时间将注意力全部投射了过去,就见白茫茫的空间之中突然泛起点点星光,它们在空间里越聚越多,逐渐荡起斑驳涟漪,像是指引又像是某种召唤一般,吸引着白止的注意力。
待他反应过来时,竟发现自己已经顺着涟漪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。
“这灵脉之中是有什么奥秘吗?”白止边追边不解道。
原本,落入灵脉之中的他以为是自己信错了人,被人族算计落入其中,为的怕不是自己爆体,妖族群龙无首。却没想到,在这诡异之地,自己还会睁开眼睛,甚至会在这玄妙之地追逐一片不知为何的涟漪。
他的大脑之中竟也没有恐慌,反而一股清凉使人安宁的力量在他体内流淌而过。推着他向着涟漪前去的方向追逐而去。
追着追着,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。
白止讶异:这种地方难道还有除他以外的人吗?!
就见那人背对着白止,直身负手而立时,一股厚重的感觉扑面而来。仿佛是一柄久经沧桑的古朴重剑一般,让人又敬重又亲切。
“前辈是……”白止刚一开口,那人便转过了身。
看见那人眉心处的神徽模样,白止倏的哑住了声,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之人。
那是一张年约不惑的中年人面庞,有着一双慈爱又宁静的眼睛,却并非普通之人。炯炯之中带着些许果断杀伐之气。不锐利却也无法让人放松警惕。在他的眉心之处,属于以墨神君的神徽,正缓慢的闪烁着光芒。
那人见他愣怔的模样,勾起唇角对白止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:“前辈?不敢当,白少主的年岁比在下长出许多,断不敢自称前辈的。只不过……”他的语气中一丝调侃与捉弄夹杂其中,笑眯眯的对白止说道,
“我那不成器的三徒弟确实是同少主有着些许关系,这长辈到也勉强可以算上一算。”
说完他便一脸笑容的看向白止,似乎带着些许酸醋之意,对占了白止便宜这件事也颇有想法。
白止:“……”
他瞬间知晓了这人的身份,竟是花瑛的师尊!早已身死的凌阳真君!!
凌阳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从恍然大悟到神色尴尬。凌阳清楚他想要问些什么,在捉弄够了人之后,便不在藏着掖着,大方解释道:“在下善魂术,想必白少主早有了解了。”
白止拱手:“是,多谢凌阳……真君几次三番的出手相帮,白止感激不尽。”
凌阳笑道:“倒不是要帮你,只是我那徒儿命运多舛,难免需要多算上一步罢了。”
白止疑惑的抬起头:“真君在此地,也是一步筹谋?”
若真是如此,那他……以墨也应当是知晓的。可从以墨的反应来看,以墨并未告诉过白止凌阳真君还活着的消息,似乎也不知道他还活着、存在在这灵脉之中。只不过白止转念一想,他连祁衍什么时候同以墨商议将自己推进这灵脉都尚且不清楚,以墨若是故意隐瞒与他也算是正常。
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,事已至此以墨为什么还不肯将全部告知于他?甚至将自己推入这灵脉之中,就仿佛想要让他远离战场一般。可这样的用心,于他而言又是出于什么理由?
难道他并不想搭救花瑛?!
想到这白止的心瞬间急躁的鼓动起来,那声音仿佛战鼓一般响在白止耳边镇的他微微攥紧了拳头。
白止急促的问道:“真君可知,在下当如何离开此地?”
见状,凌阳的眼睛微微弯了弯。他不置可否的转身直视着面前入洪流而过的灵脉,平静道:“我还活着这件事,或许在你用那素簪封印冥靘之时神君才有所察觉。”
白止惊骇。
凌阳继续道:“就像你不敢全盘相信以墨一般,在下也亦然。虽然当初在将瑛儿体内的魔钟封印之时,我也想过不要付出太多的情感。可……”说着他的神情有些怅然起来,回过头对上白止的眼睛,认真道,
“亲眼看着她从呀呀学语长成一个大姑娘,多少都忍不下心。所以我违背了当初与神君的约定,用魂术将自己的一片魂灵封在了素簪之中想要保护好她。而本体,也固魂未散,在血石事件之后来到这灵脉之中飘荡着寻觅。只为寻求那一丝的转机。”
凌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惊的白止愕然愣住,片刻后他急急的询道:“可是寻到了?”
凌阳露出微笑,轻轻点头道:“寻到了,早就寻到了。”
白止倏的握紧了双手,双眼之中,一丛希望的火光赫然升了起来。然而下一秒,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神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