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落寞的问道:“是需要镇器镇压吗?包括……血石?”
凌阳:“……”他深深的看了白止一眼,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。
他转回头轻声道:“在下在瑛儿心中埋下了名为‘道’的种子。不知是天意为此,还是神君早有预感。在接她回到昆仑,悉心教导她以墨的密法之后,瑛儿的体内竟可以自如的运转起灵力来了。”
“原本以神君所猜想,她本为魔种,又在千年之前被魔气浸染化种。原本是没有能力吸纳世间的灵气加以运转的。是以我们讶异过后,又经过多年的揣测推演都无法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。直到——在下来到了这里。”
他看向周围,纯白的空间之中飘散着属于灵力的光芒,像是一条大河一般自他二人眼前流淌而过。凌阳开口道:“这里是灵脉汇集之所,九州之上的灵脉最后都会汇集到这里,从而也会将一部分信息带到这来。”
“令师尊所研之术,在下也是于此处得以一观。讶异过后,在这里推演了无数次,突然发现。哪怕是不使用镇器,瑛儿堕魔化种之后都不会再受魔尊的控制了。”
“在她的体内,魔气永远都不会再形成至纯之魔气。甚至魔尊自己的魔气也无法入侵到她的种心之中。因为“道”抢先一步在她的心底扎了根、发出丫,永远无法抹除。即便在最为危险的境地之中,她也不会彻彻底底的魔种化。反而会像是千年前本应有的状态继续存续在这个世间之中。”
白止瞬间睁大了双眼,难掩喜悦道:“您是说,即便不用镇器阿瑛也、也不会化作魔种?!那、那这场战争是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?可以结束了?”
凌阳却摇头道:“只是这样,瑛儿是不会得救的。这场战争原本,也不单只是瑛儿自己与魔尊的关系。天下生灵亦是魔尊手中的筹码。只不过,以目前来看他的愿望似乎,不是那么容易达成了。”
白止:“……哪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救花瑛吗?”
看他一副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凌阳颇感有趣 。他不曾想过一趟下上竟会给花瑛带来一份姻缘,令他欣慰的同时,又涌上一股女儿大了的心酸。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一份救赎,也未可知。
他冲白止招了招手叫他来到自己身前,双指点在他的眉心对他道:“我将自己的一部分感知借给了白少主。能看见由灵脉带来的外界的画面,你且先看上一看再论之后。”
说着,点在白止额头上的双指发出一阵光芒。白止眼前一花,下一秒,前线战场之上的场景便在他眼前铺展开来。
“这是?!”他讶异的看向凌阳,后者解释道:“这便是灵脉带给我的外界的画面。我是魂体,透过灵脉可以随时看见这些,况且现如今灵脉波动最大也最集中的便是那战场之上。自然也就能看见这些画面了,白少主且细看。”
他指着战场之上,只见凤凰羽涟同以墨联手对敌,也只是稍稍压制住了魔尊。而在他们的身后,花瑛面无表情的漠视着这一切的发生,也不插手,像是无知无觉一般,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之中,被凤凰羽涟护在身后。
她的眼睛里是一片的混沌,眉心之处的魔徽像是蝴蝶轻动翅膀一般轻轻闪烁着光芒,显得有些迟疑。然而白止曾见过因魔化而双目失明的花瑛,此刻他发现。花瑛的眼中虽没有光芒,却不似入魔之后的混沌茫然。左右轻轻摇摆的眼瞳告诉他,此时的花瑛尚且存留着自己的意识,甚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!
这个发现不亚于天外之喜。
白止激动的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凌阳的手向下压了压,打断道:“凤凰族长……妖皇君上的手上有除了血石外的其他镇器。这些镇器必须拿回来,在既定之日启动放入阵法之中。而时间,只剩下不到7日。”
“我知道,血石对于你和那位君上而言是有多么重要。可镇器之中,封着的上古神族之力难以想象。若只血石一件镇器的缺失尚且有弥补的空间。只不过……所要付出的代价,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巨大。你可愿意?”
白止从未想过此事上竟还有回旋的可能。一面是自己的心爱之人,一面是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,无论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白止都愿意一试。于是他急急的问向凌阳时,凌阳也似早有预料一般开口道,
“你需要在这期间内将这里……天下所有的灵脉都吸纳入己身,成为那传说中可以称之为半神的存在,方可代替血石之力引动镇魔之器。将花瑛体内的魔种彻底逆转成至纯灵气,改写她的命运。”
白止:“……那,代价是?”
“牺牲。”
“逆转命运,耗尽灵脉,乃是对天道的挑衅。必将引动天罚,将其魂灵尽数劈碎才可完成此举。”
“白少主,我且再问一句。你可、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