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一整天都没看到宴景禹,睡觉前,还在问南焉。
南焉回想起上午让靳梁给宴景禹转告的那句话,心里攀升起一抹怪异,随便说了句‘在忙’,就打开绘本书,给小团子讲起了睡前故事。
可能是上午玩得太开心,午觉又睡得久的缘故。
十一此时没有半点睡意。
南焉都讲了两本故事了,他眼睛依旧瞪得老大,还有十万个为什么,问个不停。
南焉最终也是败给他了,只好让他起来再玩会玩具。
结果,就这么一玩,到十点半了,他也没见要睡觉。
南焉催他睡觉,“十一,该睡觉咯,再不睡觉,就不能长高高了。”
“妈咪,爸爸还不回来吗?”
“十一……是在等爸爸回来吗?”
十一点头,“我想听爸爸讲故事。”
不得不说,南焉心里头有些受伤。
这小没良心的,宴景禹才给他讲了几天的故事就上瘾了。
要知道,她可是从娘胎里,就开始给他讲各种胎教故事了。
她故意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,“哎,那看来是妈咪的故事没有你爸爸讲的好,十一都开始嫌弃妈咪了,可怎么办呢?爸爸还在忙呢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。”
十一连连摇头,“没有,妈咪讲的也好,十一没有嫌弃妈咪,十一只是……有爸爸了,想和爸爸妈咪一起睡觉。”
南焉一愣,她知道这小团子的心思向来细腻。
虽然小,但同样也渴望父爱。
知道每每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抱的时候,他总会流露出羡慕的眼神。
思及此,她心里生出几分愧疚来,轻轻将他搂进怀里,轻声道,“对不起,是妈妈不好。”
他这个年纪本来就该在自己爸爸怀里撒娇打滚闹脾气的。
说到底,还是她太自私了吧!
这样的自责一旦生出,就会永无止境地成长,到最后愧疚能让她无地自容。
“十一没有怪妈咪哦,妈咪对十一很好,十一也很爱妈咪的,比爱爸爸还要多。”
可能是怕南焉不信,他还伸着小手比划了下。
南焉失笑,“嗯,妈咪知道,妈咪也很爱十一,最爱十一了。”
后面十一乖乖躺着,等南焉把大灯关掉,只留下暖灯,他才闭上眼睛,听着南焉声声入耳的故事渐渐沉睡过去。
南焉十一点半从儿童房里出来的。
整栋洋楼依旧静悄悄的,透着几分冷清的孤寂感。
宴景禹依旧没有回来。
她倒也不是很在意,直接回了白天肖阿姨收拾出来的房间。
这间房虽然比不上主卧宽敞,但总比她公寓的主卧要大得多,而且也带浴室和卫生间,还有一排独立的衣柜。
靳梁今天送过来的衣服,她和肖阿姨一起整理好了。
不论是她自己买的,还是先前宴景禹给她准备的,都被搬过来了。
想必公寓那边已经空了。
她找了套睡衣,进了浴室。
身体打湿,水珠从她白皙的皮肤上滚落,散发的热气立马将整个浴室氤氲笼罩住。
上挑的狐狸眼蒙上层浅浅的水色,潋滟迷人。
南焉刚打上沐浴露,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。
她一惊,下意识用胳膊抱住了胸口,侧头看向门口。
隔着水雾,她依稀看见了立在门口处的身影轮廓。
是她所熟悉的。
莫名的,悬着的心稍微松散了许多,但还是蹙紧了眉头,“宴景禹?”
男人没应,而是径直走了进来。
越近,轮廓就越清晰。
她下意识想去扯身后远处的浴巾围上,只是刚伸手,就被男人一把搂住了,也不顾她身上的水和泡沫,托着她的腰肢,迫使她贴上他的胸膛。
“你……”
南焉瞳孔微颤,刚要怒声质问,鼻息间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酒气。
她皱起了眉,“你喝酒了?”
“嗯,喝了点。”
他声音低沉,略哑,却显得懒洋洋的。
何止是一点,他此时眼眶猩红,眼底还布着红血丝,光说浑身散发出来的酒气就挺刺鼻的。
南焉推了他一下,没能推开,道,“你喝多了就回自己房间躺着,跑我这里来做什么,起开!”
宴景禹任由她捶打,不动分毫。
“我听靳梁说,你身子弱,受不得累。”好一会,他附在她耳边轻喃,“既然受不得累,我伺候你洗澡。”
南焉瞳孔一颤,浑身僵硬,眸子里溢出怒火,“你有病?快给我出去,谁要你伺候了!”
她着急忙慌的想将他推出去。
但他牢牢搂住了她的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