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跌进血色大口中。
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发生，在睁开眼，他正位于一处灰白色的军帐外面。
帐外面有位白胡子花花的老头，他的胡子只怕是有胳膊那么长，被他梳的根根分明。
此刻这位白胡子老头正坐在帐篷旁边的木凳上，用扇子扇着面前的药。
都这把年纪了，谁家军营还征他？
这白胡子老头，看上去比他村子里最老的那个老头还要年纪大，腿脚倒是还算麻利。
周围时不时有巡视的士兵。
为了防止被当成奸细抓起来，楚砚悄悄往帐子处挪了挪。
这个帐子比别的帐子都要大，看上去是主帅住的那种。
谁家主帅喝药了？战场上生病，要是被敌军知道了，岂不是直接趁火打劫？
不用任何人回答他这个问题，因为下一秒，他便看到之前刚在画纸上见过的魔尊，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魔尊并没有想象中冷酷，或者杀人不眨眼，而是如同刚睡醒的孩子般，身上披着件大衣。
他内里的白衬看上去是湿的，不知道是出汗沓湿的还是洒了水。
见到他出来，白胡子老头赶忙起身，把他敞口的外衣系紧，满脸担忧道：
“界主，您再多休息会吧，这药马上就好了。”
“竹老，本座要洗澡，”
谢锦风无奈地谢绝了他意欲送自己回屋的手，指指湿透的衣物，
“洗个澡总可以吧？”
竹老叹了口气，把手放下，
“去吧，但是界主，药还是得喝的。我会一直在这温着，就算您洗澡回来了，它也不会凉。”
谢锦风痛苦地皱起眉头，但还是没说什么，顺从地点头去到另一个营帐内，不一会营帐的帐口就飘出袅袅水蒸气。
楚砚将互动尽收眼底。
竟然是魔尊!
传说中的魔尊在这，那这位老头子，是不是就是传说中，专门负责挑选与培育魔尊的竹老？
太好了，得来全不费工夫!
巡逻的士兵刚走，距离下一波来还有一会。
楚砚立刻站起身，快步走到竹老身后。
竹老正在聚精会神地熬药，身后多了个人他感觉到了，但是对方没有恶意，他也就没有管。
“请问您是竹老吗？”
背后那个人站了一会，忍不住开口打破这份寂静。
竹老捋了捋胡子，转身应道：
“是，何事？”
眼前这位公子骨瘦嶙峋，好在面相叫人看得舒服，乖顺的眉眼一弯便是伏低做小的模样。
竹老见他支支吾吾半天，倒也没有催促，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。
楚砚觉得差不多了，顶着深思熟虑后的坚定眼神道：
“早就听闻竹老盛名，为了魔界培养无数魔尊。在下虽然出身卑微，但心中仍有一份愿为魔界抛头颅洒热血的心，还望竹老成全！”
竹老左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下。
他没理解错吧？这人意思是要当魔尊？
他转过身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
太搞笑了，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自荐要当魔尊的人。
再看这个人，长的人模人样，没有灵根，连个修仙的窍都没开，怎么敢自荐要当魔尊的啊。
他尽可能稳住声音：
“魔界将士人数已足，你且回吧。”
“不，竹老！”
楚砚见他转身就要往后走，赶忙拉住他。
“竹老，我不是想当将士，我的目标是魔尊。”
他说的铿锵有力，竹老忍不住了，转头问道：
“你觉得你哪点当的了魔尊？”
楚砚觉得他这是有戏，赶忙补充道：
“我手中有把灵剑，这灵剑认了我做主人，说明我是有才能之人。”
太好笑了。
哪门子的灵剑会认这种主。
炉子咕嘟咕嘟顶着锅盖，药香随着咕嘟声向外蔓延。
竹老摆摆手，示意他离开，蹲下身调整药炉火势大小。
楚砚见他态度骤冷，当即是明白了竹老看不上自己。
意料之中，但心底还是不爽。
楚砚转身离开。
听着脚步声渐远，竹老松了口气，思绪飘回面前的药炉。
火势已经被他调小了，药慢慢温着，只是这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，怎么还不见界主回来？
他想起方才界主出来时，面色还带着尚未消退的病态白，心脏猛地抽抽两下。
来自长辈天然的担忧油然而生，界主该不会洗着洗着晕倒了吧？
想到这，竹老蹭地站起身，快步往浴中帐走去。
他得去看看，亲眼见到界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