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原以为汤药都是苦,却没想到如此美味。”
明月眉开眼笑,“奴就知夫人小时喝汤药苦得多次流泪,不愿意喝了,昨日送大夫离开后,奴取了取经。”
姜如雪向来没有将自己不好的情绪面对于别人的习惯,噗呲一笑:“明月有心了。”
姜如雪待到这一碗喝完后方才放下小碗,再次吩咐让明月重新拿一张宣纸上来。
毛笔沾墨,在明月的端凝下姜如雪重新提笔写字。
对先前在书房看银生给谢衍行写信中的内容,姜如雪心里说不难过也是假的。
姜如雪重新在信中写下这几日她身边发生之事,因着不想提及“怀孕”一事,字到去慈光寺后,再无其他。
当信再次封紧在信封中,姜如雪将信交给明月,仰头问:“你可否有将我怀孕二事说给别人听吗?”
“奴没有。”
“那刚刚煲这锅汤药呢?”姜如雪复问。
明月随即又答:“回夫人,今日这锅汤药是出自奴的手,除了夫人和奴,府中人应当都不知夫人怀孕这事。”
明月意识到姜如雪言语中的意味,焦急回答。
姜如雪点点头,“嗯,如今胎还未坐稳,我怀孕这一事切记不可声张,可知?”
“是,夫人。”原是为安全起见,明月轻呼,方才放下。
她拿起姜如雪手中递过的书信往书房走去,再晚时分,自有婢女将其药煲端出。
北疆处黄沙飞扬下,谢衍行长身玉立接过士兵递来的书信。
两封书信一同入手,谢衍行先拆封出姜如雪所寄的书信。
长手撕开信封,书信在风中飘扬。
谢衍行定着书信两脚,专注看去。
浩瀚星空下,他将信中内容看完,仰头朝天去望,眸中掺杂着复杂神情,
现在的姜如雪,他应当是可以确认她是无前世记忆的,也是将心放于他身上的。
如若不然,按着常人的做法,在他离去的两个多月中,不可能没有行动。
再到银生所写这封,里头内容无非是姜如雪这几日去哪儿走动,做了什么。
银生书信里头内容除去少了个人情感,其他大多与姜如雪所写大差不差。
读到夫人晕倒时,谢衍行心跳猛然一怔,将书信紧抓折皱了脚。
心上有砰砰心跳,疼着想要赶紧回去。
今夜最后一战,要是顺利,明日就能班师回朝。
谢衍行再次检查信封这种有无漏掉东西,伸手进去,就拿出一张平安符。
要说他为何认识,那是得托大哥的福。
每逢神仙诞辰、佳节好日,母亲都会在神前求符,保大哥平安。
小时他衣衫褴褛,还妄图能在母亲身上得一份关爱,让她也给他求一份。
母亲永远只是拒绝。
后来稍微大了,他才知道原来母亲不是他的母亲,他的生母是那早早就逝去的花楼姨娘。
他知道姨娘是被母亲害死的,自此他就不再在乎母亲对他所做一切,立志要替姨娘报仇。
可母亲身后的势力又何等厉害,小时母亲又在父亲未注意时就会压着他,不让他习字读书,学武任职。
于是他只能偷学偷用,也因此初步练就了一些逃跑用的三脚猫功夫。
直至大哥要用得到他、娶妻过后,他方才有机会入朝述职。
手上平安符带着新滑的色泽,谢衍行挥挥脑袋将所有的想法寄出,自将平安符放在心口处,眼中满是对姜如雪的爱意以及对那黯淡无光童年时期的安慰。
冬日夜晚敌军营帐中升起大火,大批军马从营帐四周跑去。
男人长指打下响令,一指令下,士兵手上火把往四周早已洒好火油上扔去,瞬间燃起大火。
火光大闪,引起里头营帐里头士兵察觉,寂静瞬间被喧闹取代,待到全军整装发拿起刀剑,兵马肆意在营帐外等待时有敌方士兵跑出,就冲锋往上争博,只待里头大火烧得极燃。
一夜大火,敌方士兵直烧死于营帐内处,迎头之处,男人手持火把随马奔腾。
手中火焰被风吹得忽闪忽暗,男人的面容也映入眼帘,一袭军装盔甲勃姿英发闪着白色银光栽于黑林白银间,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,两弯眉浑如刷漆,胸脯横阔。
夜色静谧之中,敌方阵营主帅往外逃出。
谢衍行见此,利落将手中火把往大火处扔,腿夹马腹,大手抽出腰中长剑,拉缰绳奔往敌军主帅处。
长手挥起,谢衍行大手干脆往敌军将领颈上,直取敌方将领首级。
大片鲜血喷洒而处,撒在男人银灰盔甲之上,混乱之中,谢衍行用长剑挑起砍下头颅,头颅上长发沾满沙尘。
无边的夜墨下,男人如暗地夜魔,俯视地上杀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