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吧,顾师弟?”
正发呆愣神的顾恒突然被点名,也没听清楚易寒淅先开始说的什么,只能哈哈傻笑道:“是啊是啊。”
楚清歌脸色唰一下子变得很难看,撒开挽着陈傅的手,瞪着顾恒半天却无处发火,最后还是转向易寒淅,怒道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!妖妇生的小娼妇,也敢在这里撒野!”
“清歌!”她话说得太过火,陈傅严声道,“不得无礼!”
舅公也不向着自己!楚清歌回过头看着陈傅,又气又委屈,使劲跺了一跺脚,跑出了议事堂。
陈傅看着她的背影流露出几分担心,但无奈有外人在,只得先向易寒淅赔罪,“易姑娘恕罪,我这侄孙女儿平常让我给宠坏了,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
易寒淅笑出了声,“不打紧,算起来,大家都是一家人。”
满堂沉默。
陈傅听到这两句话实在是有些尴尬。
顾恒连忙上前拉着易寒淅,“哈哈哈,易师姐不会在意这些的,阁主您别往心里去!”
陈傅点头陪笑。
顾恒不知道,当年陈璃嫁给楚怀,他本来就十分反对,可是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妹妹。后来果然......这些年,自家妹妹在殷州过得怎么样,他比谁都清楚。
客套话说得差不多了,陈傅连忙招呼众人坐下。只是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楚清歌,便趁此用眼神暗示紫裳,紫裳点了点头,赶紧追了出去。
坐下后,易寒淅先递出了那根银针,陈傅接过后端详了片刻,对着易寒淅道,“这针看着,像是特制的暗器,藏剑阁不曾接触过。”
“那您可知,这针的样式,最契合哪个门派?”
“这......”陈傅面露难色,“这针实在太特殊,我也不敢武断。”
易寒淅有些失望,自己历经九死一生,好不容易才留下这针来,可是居然连藏剑阁阁主都不能分辨这针的来历。
“易姑娘也不用过于难过,武器与人一样,都讲究缘分,兴许是这一刻缘分未到,日后得来全不费工夫也未可知。”
易寒淅挤出一抹笑来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,顾恒也阐明了来意,把岷源剑递给了陈傅。
他看到岷源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它。
陈傅轻轻抚摸着岷源剑身,上面的纹路流畅细腻,宛如刚刚锻造出来一般。他凝望着岷源剑,宛如望着一位旧友,他眼角虽皱纹遍布,但仍抵不住热泪流下。
“阁主......”易寒淅轻声唤道。
“无妨,”陈傅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情难自已罢了。”
“这把剑,的确出自藏剑阁。”
顾恒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。二十多年了,虽然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,可是这一刻,离自己的身世如此之近时,他的心还是不自觉地激烈跳动起来。
“藏剑阁和苍山,一南一北,怎么会?”顾恒尽量稳住声音问道。
陈傅笑了笑,看向易寒淅,“雪竹松不也是这样嘛。”
他看着易寒淅,那表情实在耐人寻味。
易寒淅与顾恒对视一眼,有些不明所以,又望向陈傅。
“每把剑都有各自的缘分,就像人一样。”陈傅望着岷源剑,回忆起往事,“我想奶奶铸剑时也是这样想的,她将她毕生所铸最好的三把武器全部给了骨墨大师,其中白眉鞭和雪竹松闻名天下,然而却鲜有人知岷源剑的存在。”
骨墨大师?顾恒看向易寒淅,他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。
“岷源剑,银铁炼铸,坚可断石,韧可拂柳,天下奇兵也。”
“还记得那年我不过七岁,非要闯进铸剑阁看奶奶铸剑,奶奶那时已经有些年迈,但她那双打铁的手却依旧有力。”
“她笑着拍拍我的脸,持着那把剑柄刻有岷源的剑,走向了山下。那把剑一铸成就被奶奶带给了骨墨大师,所以天下几乎无人知道岷源剑的存在,阿璃那时也还太小,她不知道这把剑也实属正常。”
易寒淅问道:“可是我听说藏剑阁的剑每一批每一把都会有标记的,陈璃夫人她难道看不出来吗?”
“普通的剑的确是这样,但是天字级别以上的铸剑师所铸的剑上刻的都是特有的标记,我想阿璃她只是怀疑,不能确定,所以才引你们到这儿来。”
易寒淅又道:“所以阁主你的意思是,岷源剑是陈洛夫人交给了骨墨大师,骨墨大师逝世后,由我娘带到江湖之中的?”
陈傅点点头,“很有可能。”
易寒淅听完转头看着顾恒,顾恒正盯着地板沉思。
大概这个答案过于出乎意料,谁也想不到顾恒的身世竟然跟楚湄有关。
正当顾恒沉思的时候,紫裳跑了进来,她看起来很焦急,“阁主,清歌她赌气离开了,我找了一大圈,最后问了后山的守门弟子,他们说她已经走了至少一柱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