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意料,她显得很欣喜:“那等你成婚的那天,别忘了邀请我!”
“请柬送两份,他是他,我是我!不管他去不去,我一定到场!”
蒋瑶有一腔小姐脾气,好在真挚爽朗。
宋辞与她相视,无论往昔有无恩怨争执,此刻,一笑泯染。
“好,只要你来,我给你留最好的席位。”
——
小寒过去已有几日,病迁所仅剩下最后一批患者,疫病眼看着便要迎来完全的胜利。
王府和食肆这边,也开始筹备起了大婚事宜。
曾经耿耿于怀的“在那里出嫁”,“以什么身份出嫁”……换到如今细想,只觉得无足轻重到可笑。
她决定就在食肆出门,这没什么不好。
前日萧家登门过礼,那排场可谓郑重其事,大张旗鼓,一遭下去半个西丘估计都能听到响动。
代她应下的长辈是钱婆婆,小韵小锦在旁帮忙礼待客人,一切倒也妥当。
昨日,三皇子也跑来跟着掺和,说要沾沾喜气儿。
宋辞了然,在大皇子二皇子相继过世后,他便成了西丘仅剩的储君人选,若不出意外,应当就是未来的新帝。
萧让尘和她都表示过,疫病过后,再无心参与朝事,从此退隐世间,做对闲云野鹤,后半生只管逍遥自在。
而他这举动,应该也是来示好。
他们无心夺权,他不会赶尽杀绝……彼此都不挡对方的道,自然可以和睦相处。
其实要是真的较量起来,一边是正统龙脉,一边是强权和民心,谁也笃定不了必输或是必赢。
尤其在经历过天灾后,众人感悟了许多。
与其你死我活,两败俱伤,不如相安无事,皆大欢喜。
让他去当他的皇帝,萧让尘的幸福远不止权和钱,还有更广阔的天地,和她。
“姐姐,这鸾凤冠可真好看!”李锲端起头面,放到阳光下细细端详:“不过,它没有姐姐好看。”
宋辞正欲笑他油嘴滑舌,还没开口,忽然觉得一阵眩晕,紧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她病倒了。
没有咳嗽发烧等症状,就只是毫无预兆的突然昏迷。
有呼吸,有脉搏,但却没有意识。
所有人都以为她感染了疫病,唯有萧让尘暗自纳闷。
现京中早已没有了感染源,若非要说凭空生出,那近日与她近距离接触的亲人们,还有食肆里的亲卫,大家都没有被感染的迹象。
这太古怪了……
整个京城上到皇宫里的皇帝德妃,萧家的老祖母,老爷夫人,萧大小姐,下到受她恩惠的万千子民……天下人,无一不为她悬着颗心,日夜祈祷。
大家都搞不清她是怎么了,就连宫里派下来的御医诊完脉后也是一头雾水。
找不到具体缘由,初步只能先按照疫病来医治。
萧让尘不久前曾听她说起过,好像染病后会短暂的拥有什么“抗体”,于是亲自到食肆照顾她。
他感到很内疚,总认为她是因为去照顾他,落下了隐患,所以才会发病。
宋辞昏迷了两日左右,喂下去的水米近乎都从嘴角流出来了。
萧让尘非常焦虑,翻出她带去王府的那些药,脑中回想着每种药物的作用。
同时他也记得这些药不能多用,否则会适得其反,给身体造成负担。
第三日,宋辞还是没有苏醒。
他喂不进去药,御医找不到病因,气得他坐立难安,怒骂他们是庸医。
入夜,天幕阴沉下来。
萧让尘守在她床榻旁,双手握着她的小手,将柔软纤纤放在唇边。
记忆中灵动俏皮的身影,她嬉笑怒骂,一喜一嗔,无不牵动他的心弦。
如今精灵古怪般的人躺在那里,很安静,很安详,像是睡着了,又像是……
他不敢想下去。
萧让尘攥紧她的手,掌心泛出汗水。
他从未像如今这般害怕失去过什么。
“宋辞……你听得到吗?”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你救了西丘,救了我,为何会被自己困在原地呢?”
“你是不是累了?”
“这么多事压在身上,我知道你很累。那就好好睡一觉……睡醒了,就回来,好不好?”
“你还没有履行我们的婚约,你要就这么抛弃我吗?”
“在这世上我曾没有任何期待,断绝七情六欲……你横冲直撞闯入进来,现在又要残忍的离开。”
“连你,也不要我了吗?”
她曾说过她不属于这里,这才是最令他痛心且害怕的事。
“如果你回到你该存在的地方,我又要到那里找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