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习惯,带的只有练功用的毒药。
能不能以毒攻毒呢?他忽发奇想。
相柳割开自己手腕,把自己的鲜血往男子嘴里灌了进去。
虽然结果也可能是把他毒死得更快一点,但反正他都死了,也不在乎拿来再做个实验。
许多毒与毒之间会互相压制,论天下毒性之猛烈,相柳自忖很少有能跟长期服食毒药练功的他相比的。
果不其然,相柳的血毒所到之处,男子体内的黑气便如同冰雪见了阳光一般,溃不成军。
人虽然还是没醒,灵脉中却隐隐有了阻塞松动的迹象。
相柳估摸这是自己服食过的某种毒药成分恰好能够压制这种奇毒。
就这样,相柳隔三个时辰便给他喂一点自己的血,由于他拿捏不准自己血的毒性有多重,每次便只敢给他喂一点点,免得病人受不住一命呜呼。
随着他体内的毒素被相柳的血一点点压制清除,男子脸上的黑色终于渐渐消退下去,心脏也慢慢开始变得有力。
相柳把船拆成了几大块木板,垫在他身下,虽不免被海浪打湿,倒是保持着一直浮在海面上。
七天后,男子终于醒过来了。
“醒了?”
男子打量了一下四周,眼中露出迷惑的神情:“我还没死?”
“本来的确差不多死了,你的族人把你放进船里,飘到我面前。我猜你是附近的人,刚好我在这阵法里出不去,就把你叫醒了问问路。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?”
男子一愣,运转了一下灵力,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毒,而这种毒却恰好压制了原来的浊气,使得周身灵脉重新变得畅通无阻。
他大喜过望,抓住相柳的袖子,激动地叫道:“你用什么法子救的我?求求你把法子教给我!”
话刚说完,他意识到自己失态,便松手起身叉手行了个礼:“在下鬼方重,这里是我们族地的外围阵法,先生可愿与我一道回去?也好让我款待感谢先生一番!”
相柳思忖了一下,如今小祝融不知所踪,若是没有被阵法所困,恐怕早已逃远;若是曾经入阵,或许能从对方那里套到小祝融的下落亦未可知,便点头答应了。
鬼方重见他答应,很是高兴,召来自己的毕方鸟坐骑,与相柳一道往阵内深处而去。
“先生怎么称呼?”
“防风邶。”相柳在他醒来之前便化作了黑发神族子弟模样。
“我们这地方,以前还没有外人来过,先生是第一个呢!”
“这阵法是你们的人设下的?”
“是啊,最外围的是一层困阵,以防有人误闯我们族地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巡视一遍,如果有船误入,我们会派灵兽去把他们引出阵外。”
“这阵法倒是高明,我还是第一次见。”相柳赞道。
他在洪江教导下,也懂一些阵法,但大多数都是结构简单的军阵,似这种架构精妙几乎无迹可寻的困阵还是第一次见。
这阵法,若是能用在埋伏中,不管对面来多少人都是如待宰猪羊一般的单方面屠杀。
鬼方重的坐骑带着他们一头冲进一个迷雾重重的山谷之中,那山谷雾气极浓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,而坐骑却是熟门熟路,毫不费力便准确地找到了一处山洞。
相柳暗自钦佩,怪不得对方刚一见面,就敢把素不相识的自己往族地里带,就这光景,即便自己进去了,也不过管中窥豹,根本无法察知其族中人数实力。
此人看似直率,却并不鲁莽。
鬼方重领着相柳走进一个极大的山洞。
山洞中镶满了明珠灯,亮如白昼,灵玉铺就的地面上画着几十个阵法图案,每个阵法中央都躺着人,也是如先前鬼方重一样,面色发黑,只是都还活着。旁边有许多人在照看着地上的人。
鬼方重叫了一声:“我回来了!”
众人闻声回头,看见鬼方重,不禁大惊失色,面面相觑。
有人叫了起来:“阿重,你是不是魂魄回来了!?”
他们几天前才刚刚亲手把鬼方重放进海葬的花船,怎么现在就活蹦乱跳地出现了?
鬼方重哈哈大笑起来:“我不是魂魄,我没死,这位先生救了我!”
他往身边一指:“这位是防风邶先生,是他把我救活过来了!”
“什么!”众人一下子蜂拥到了他们身边。“你真的被他治好了?”
就连几个躺在地上醒着的人,都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,看向这边。
几个医者已经迫不及伸手去查探鬼方重的身体,发现他果然周身灵脉流畅,已经与常人没有太大分别,不禁惊喜交加老泪纵横。
“太好了!天不亡我鬼方氏!”
山洞之内一片欢腾。
相柳冷眼旁观,心下估量,鬼方氏一族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疑难奇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