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有些不耐烦说下去了:“他不是那种哭,就是,忒娇气了!孤一碰,他就咬着孤脖子一直哭,孤领子都被他打湿了。猫都没他牙口那么好的!”
宁喜闻言又忍不住瞥向他领口,那圈齿痕消退了一些,但还未完全消净。
原来是这、这么咬的。
裴钧狠狠地道:“孤想要什么样的没有,稀罕他一个这么娇气的,碰一下就哭的?坏孤兴致!”
宁喜干笑:“是是,殿下自然是不稀罕的。那殿下那夜……”
裴钧起身倒茶,冷哼一声:“他又哭,又不让孤走,扯着孤袖子。他被子都盖不牢,孤能怎么办?就……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一宿。”
宁喜:“……”
……坏孤兴致。
……孤不稀罕。
……孤没办法,坐了一宿。
如果他没记错,那天早上平安侯走时,身上穿的是一身干净的新衣裳,尺寸也不合身,好像是前阵子才让绣娘给摄政王绣的。
宁喜沉默了好一会,朝他拜了一下:“奴还是去炖鸡汤罢。”走前他又想起什么,“殿下,鸡汤里加不加点黄芪枸杞山药,能强身的,许是对体虚好。”
裴钧狐疑了一下:“果真?”
宁喜点点头:“当年梅妃娘娘也是体虚多病,太医就是这么嘱咐的,常喝也确实生些力气。”
裴钧喝了口茶,随口道:“那加罢。”
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不安分地从他面前的被窝里钻了出来,似乎才发觉自己换了地方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了一圈。
仰头看见裴钧,还朝他有气无力地扯了下嘴角,然后又温顺地垂下眼睛,鼻尖贴着他大腿外侧,沉沉睡了。
裴钧屏息着端起茶杯,什么都没喝到嘴里时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,他神思不属地转着杯盖,又添一句:“多加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