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月欲言又止,低着头道:“没事。”
“花镜又不是外人,说吧。”
长月自小跟这卢雪儿一起长大,心里自然偏向的和认得主子只有卢雪儿一人,花镜不一样,虽然什么都很好,但毕竟跟在卢雪儿身边的日子不多。
“奴婢可以回避。”花镜道。
“没事,说吧。”
“娘娘,奴婢怎么瞧着您一直在撮合昭仪跟陛下?”
“对啊,我就是在撮合他们两个。”
我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显?
“可是娘娘不是喜欢陛下吗?娘娘不会难过吗?”
“真不喜欢了,我现在只想着让他们两个人赶紧好,就行了。”
卢雪儿老态龙钟道,是真的放下了。
“那娘娘滞后回家也是因为这个?”
“是滴。”卢雪儿揉了揉长月的头发,“真聪明!”
李观棋和涂禾一路无言来到了宣政殿,解文芝和解初程已经等在里面了,他们两个人神情都很凝重,解文芝眉中心因为太用力都红了,解初程则焦躁地一直来回踱着步。
听到脚步声两个人齐刷刷地朝着外面看来,目光定在涂禾的身上。
他们的目光从想要确定到震惊再到不敢相信,原本一路上想要出来的话此刻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解文芝看着身穿罗裙,头盘发髻,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涂禾,她走得越来越近,他可以看得越来越清楚,原本的愤怒霎时间消失,心头涌上一种难以名状地悲伤,太像了,真的太像了,解文芝滚烫的热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。
解初程则是一直看一直看,想要让自己相信,她真的是女人。
他注意到了父亲的眼泪,知道他想起了谁,怕他身体扛不住,走近搀扶着他,“父亲。”
“太像了。”解文芝颤抖地说道。
涂禾和李观棋也注意到了解文芝竟然哭了。
李观棋一个眼神,陈川留在了大殿外,并带上了门。
解初程搀着谢文芝,两个人一齐行了个礼,李观棋上前快步扶起了解文芝,“老师昨天事发突然......”
解文芝越过他望着涂禾,眼底的神色很复杂,但是他能感觉到,那里面没有愤怒。
可为何是这样的神情?像在看着一位故人。
涂禾行跪礼,她跪在了地上,“老师,对不起,学生不是有意隐瞒。”
解文芝本是愤怒、惊诧的,但是当他真的看到涂禾,看到她和她如此之像时,他的愤怒全都消失了,只有心疼、悔恨和愧疚。
他脱开解初程的手,颤巍巍地走到涂禾身前,将她扶起。
涂禾站了起来,解文芝很想抱抱她,可最后他连轻轻拍拍她都不能,他将手收回袖子,掩盖自己的情绪,“你竟然瞒了我们这么多年。”
他叹道。
解初程也走了过来,语气中全是不满:“是啊涂禾,我们都视你为家人,你却瞒着我们。”
涂禾敛着眸子,这些年不管是解文芝还是解初程,都一直对她很好,她道了一声: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跟爹爹昨天就听到消息了,先是过来的罢黜的诏令,紧跟着又来了一个封妃的诏令,末了还来了一个敕命的,我跟爹爹都快急坏了。”话里带着责备的语气。
解初程还是很难相信,即使是看着女装的涂禾,也难以相信,他挣扎着还是问了一句:“你真的是女子吗?还是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要做,需要这样?”
昔日好友突然变成了女人,这件事情真的很难接受。
“真的是女子。”李观棋在一旁搭话,“她骗了我们所有人。”
解初程离得涂禾近了一些,想要看得更清楚,好像这样就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。
“初程,涂禾现在是女子,你这样太无礼了。”李观棋冷不防地一句。
“啊?噢,”解初程退了回来,又重复了一遍:“真的是女子啊?”
“真的是女子。”涂禾点头道。
解初程只觉得脑袋发蒙,心里说不上来,就算看得如此真切,他也觉得像在做梦。
“陛下你已经能接受了?”解初程转头看向李观棋,“传授传授经验?”
解初程此刻的心情难以描述,就是很难受发自心底遍布全身的别扭。
“还在接受中。”李观棋遮掩道,他其实已经接受了,但他看到解初程今天的反应时,他忽然觉得自己接受得太快了,难道在他没有意识到的地方,心里是希望她是女人的?
“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?为何瞒了这么多年突然就被发现了?还有封为昭仪这件事情,是不是太武断了?”解文芝很关心封妃这件事情。
他昨天很生气很生气的点是,涂禾是女子,却曾多次留在宫中,我外面的人本就说三道四,其实昨天涂禾女子身份公布后,外面的闲言碎语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