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,那等后面周进再跟你细说。”涂禾看了一眼范晓迪,继续道:“我有个法子,你们先将王丛和边全义给抓回来。”
涂禾说了法子以后,兰因道:“你这个法子,两个人做不到啊。”
“所以,”涂禾抬起头看着兰因,“鹿月青,你得回来了。”
等到周进和范晓迪离开后,兰因叫住了涂禾。
夜里的风很凉了,吹在人身上有些冷,兰因关上了门窗,这是涂禾以前住的屋子,他从柜子里找出来了一个毯子,递给涂禾,“先搭上一点吧,你现在不能生病。”
涂禾接过毯子,披在了身上。
鹿月青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,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,“补气血的,补身,对孩子无伤害。”
涂禾也接了过来,就着热水服用了。
兰因坐了下来,语重心长道:“涂禾你不要再参与进来了。”
涂禾喝了一口水,没有任何的犹豫,“不可能。”
兰因今天听完所有的事情心里一直很不安,“白展志已经死了。”
“可是他不是死在我的手里,现在种种迹象表明,二十年前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,我怎么可能停下来。”
“可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我怕你出事。”
“鹿月青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
涂禾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名字了,从他有了法号开始,她就再也没叫过他的名字。
“当然记得。”
鹿月青的父亲,鹿争曾是南宫津品麾下的副将,鹿争和南宫津平幼时便相识,南宫津平擅长突袭,鹿争擅长守,周进的父亲,周扬则是军师,很擅长总结地形,改进作战方案,三个人配合极好,几乎战无不胜。
可就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里,周扬和鹿争死在了那场战场上,只留下了一个南宫津平。
当时鹿月青和周进已经五岁了,他们跟着鹿月青的母亲回家探亲,回去的途中便听到了此事,鹿月青的母亲将他们二人托付给了云浮法师,自己孤身一人回去了,从此再无音信。
鹿家对云浮法师有恩,他便一直将二人养在身边,二年都没有了母亲的音讯,鹿月青知道凶多吉少,他当时已经记事了,他知道自己有一个未婚妻,云浮法师便开始带着他们两个人,走上了找人之路。
整整找了三年,终于找到了。
彼时的涂禾已经五岁了,鹿月青十岁。
小女孩虽是男儿身的打扮,可鹿月青却知道她是个女孩儿,因为当时算命的曾经算过。
小女孩懵懂可爱,很爱笑,对什么都好奇,胆子也大,第一次见到鹿月青,就一点都不认生,拉着他的手,眼睛笑得弯弯的,像是天上的新月一般,盈盈闪闪,一下就跑到人心里去了。
她笑着说:“哥哥,你能再帮我抓一条鱼吗?”
鹿月青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,“好,你想要多少我都抓给你。”
他抓了好多好多的鱼,涂禾的小手拍得都红了,“哥哥好厉害!”
“你想要的,我都会给你。”记忆力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和鹿月青成年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。
“你可不能食言。”
鹿月青长长叹出一口气,“可是我怕你会受伤,我只是觉得你该停下来了,李观棋很爱你,你也爱他,你现在也有了身孕,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行进,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涂禾低着头,“从母亲跳崖的那天起,我就停不下来了。”
鹿月青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,在涂禾提起那件事情的时候,他再也说不出什么了。他亲眼看到过涂禾是如何被一步步逼成这样,是啊,怎么放得下呢。
“我会保护好你,但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,你不必亲自动手。”
顿了顿他又道:“我会先还俗。”
还俗的消息传到李观棋的耳朵的时候,他都震惊了。
“兰因还俗了?”
“嗯。”涂禾道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让他还俗的。”
李观棋已获得看着涂禾,“寺庙那天,我跟他说的,让他还俗,帮我做些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
涂禾拿出了奏章,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李观棋,“我怀疑白展志的死有问题,所以需要有人去那里调查一下,鹿月青是最好的人选。”
鹿是个很特别很少的姓氏。
“兰因的俗名姓鹿?”
“嗯。”
李观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噢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这个姓氏很少见。”
“确实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做?”
“那你跟他都说好了?”
涂禾当然不能暴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