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虎被关押进刑狱。
王银蛾被捉拿到官府审讯。
审讯她的人是沈丞相,她脸上露出些惊讶,随又平复下去。
“说,你的任务是什么。”沈丞相穿着绯红官服,衣上绣着仙鹤同一些瑞兽花纹,那是一品大官才能享有的品级。
王银蛾坐在冷冰坚硬的椅子中,面无表情,闻言手指动了动,牵动一串精钢锻造的铁链,发出窸窣的声响。
沈丞相状似无意地问道,眼神一闪过精光:“微经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
她抬头直视沈丞相:“我拿的。”
“为什么拿这块玉佩?”
王银蛾低头,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,说道:“我不拿,就会死。”
“这么说是有人逼你,谁?”
“我不知道,”她假装努力回想那人的样貌,最终放弃了,摇了摇头,“似乎是个江湖人士。”
“假若他逼你拿走微经的玉佩,为何玉佩在你手里?而那个人又去了哪里?”
“他似乎想要找什么,逼着我带他府里转。后来,不知道他去哪里了。”
沈丞相拈着胡须沉思一阵,阴阳怪气道:“那个人莫不是白虎?你带着他偷听南广王同人议事。”
王银蛾突然嗤笑:“这么说,我和他确实极有可能,毕竟我们和连城侯的关系比较近。可是我担保,抓我的人绝不是白虎,他们一点也不像。”
“这世上有易容之术,你怎么保证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,白虎没必要易容了再抓我。毕竟我和他算是老相识了。”
沈丞相呵呵冷笑了一阵,转身朝地牢外面走去,嘴里喊道:“微经,你不是要看望这女子吗?进来吧。”
沈惟经在门外旁听。
王银蛾抿了抿唇,心跳极快地慌张了下,她还未准备好面对沈惟经。但愿她刚才的话没出纰漏。
沈惟经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憔悴,一进来,回头看看沈丞相。
沈丞相道: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而后等沈丞相出门,沈微经低声问:“你怎么样?身体好不好?”
王银蛾感到一丝古怪,压根忘记了当时欺骗沈惟经时编造的谎话。于是,她挑了个保守的话讲:“好多了。”
和沈惟经聊了几句外面的情况后,她突然低声:“抱歉。”
沈惟经不解其意。
王银蛾转眸道:“若非因为我,你也不会受牵连。”
沈惟经笑笑:“怎么会呢!这种事谁也料想不到,是吧?”
又道:“时候不早了,我怕爹爹催,先走了。要什么缺的,你和衙役说。”
出来审讯的牢房,沈惟经面色微凝,没走两步,看到沈丞相立在暗影里,大惊失色。
“爹爹!你怎么不在外头等女儿?”
沈丞相开门见山:“微经,你问她玉佩的事了吗?”
“并未。”
沈丞相狐疑地皱眉,她毕恭毕敬地答道:“爹爹不是已经问过?”
“蠢货!”沈丞相怒而拂袖,大踏步离去。
听到有人的争执声,王银蛾动了动手指,抿唇笑了下。
接连三天,王银蛾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,有吃有住,可是如厕极不体面。她窝在潮湿冷硬的稻草上,闻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和被荒弃许久的臭味。
不知道是上面下了通令,还是没人想来看她,她似乎被彻底遗忘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,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腐朽。
每晚她都要做梦,梦里是三个飘荡的鬼魂纠缠不休,先开始她一直哭一直求饶,可是等他们把她分尸后丢进大锅里煮汤,她又梦见自己的尸块在泛着白沫的汤里融成一体,再度爬出来,开始追着吞噬那些个鬼魂。
哀嚎不断的声音里,传来嘀嗒的雨声,她抬起头,铁栅栏外是绿的烟云,而她坐在阴暗的牢里,四周是绘着符文祥兽的竖幅,那样大红大绿,是这牢里唯一的亮色。
她终于想起来,自己被抓入大牢了。
“砰砰!”
有人粗鲁地敲响牢门,丢进两只碗,一只装着隔了几夜的饭,一只是装着清水。
王银蛾睁眼,揉了揉额头,却不敢动用,只警惕地盯着饭和水。
直到老鼠仓皇跑过,明目张胆地叼走碗里大半的饭,衙役就过来把饭带走了。
王银蛾松了一口气。
她绝不能死在地牢里!一直熬到第四天,她又饿又渴,几乎要昏厥过去。衙役终于再次打开牢门,把她拖出去。
“大人,一路好走。”
王银蛾一个激灵惊醒,以为自己要被砍头了。
那衙役弯着身躯,向她点头:“大人,您被无罪释放了。”
一点不敢置信在她脸上蔓延开,随即她呼吸急促地转身,四下张望,是她熟悉的街道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