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纯肩上的嘉陵听见这句眉头微微一皱,但现在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,眼下找到玎绫才是最要紧的。
凌云宫和凌霄宫之间不过一意邪灵稍一转身的距离,转眼间三皇子的大殿已经映入眼帘。
一个熟悉的身影,此刻恰好站在殿外的空地中央,看她翘首盼望的样子,仿佛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。
得到嘉陵的命令,三只邪灵一个俯冲,地面上原本整装待发的几十个士兵瞬间被强劲风团掀得东倒西歪,武器东零西落狼藉遍地。
那位已经等待许久的女子身材颀长、身侧悬剑,只见她抬起一只手,按住被强风乱掀的袖口,抬眼道:“殿下。”
没有任何夸张的发挥,宋稚霜看见嘉陵,居然只说了短短两个字。
她身后,方才被一意邪灵掀倒的士兵已大半挣扎着爬起,看清从天而降的居然是大公主和几只恐怖诡异的邪灵,就算平时再怎么训练有素,此刻也是掩饰不住的慌张,人群中的骚动一阵接着一阵:
“不是说大殿下此次外出,多半不会回来了吗?”
“是不是知道我们不想摧毁追白珠,赶回来了?”
“那怎么办,眼下确实是大公主回来了,到底听谁的?”
嘉陵嘴角一抹笑意,转头问:“说来听听,除了我,你们还能听谁的?”
宋稚霜神色悠然,鸱吻剑悬在身侧银光闪闪:“殿下,如果你能留下追白珠,留着朝远这么多为你誓死效忠的忠臣将士的三百年性命,他们当然还是得听你的。”
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慌乱和意外,嘉陵面色一沉:“追白珠的事情等会再说。先告诉我,你们把玎绫藏到哪去了?”
宋稚霜眨巴眨巴一双巧夺天工的丹凤眼,纤长有力的手指绞着自己的一缕发丝:“我没动他啊。”
轰隆一声闷响,两道不知从何烧起的淡紫色火焰迅速烧成一个圈,将宋稚霜和他身后的士兵团团围住。
“我不是不敢杀你们。”
嘉陵眼里乌沉沉一片,“稚霜,我这一路上手上沾过的血,失去的人,恐怕比你想的要多。”
宋稚霜眼中有一瞬间异样,但也转瞬即逝:“殿下,你若一定要摧毁追白珠,将来也只会失去更多。”
“稚霜我问你。”
嘉陵无视她的话,用传声将自己的声音直接送进她脑海里:“我父皇的死,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又是一瞬间的失神,那一瞬嘉陵似乎都能看见宋稚霜很罕见地皱起了眉头,可不知为何又立刻回归正常:“现在。”
说着她将鸱吻从身侧缓缓抽出,伸出两根手指,细细抚着剑身的锋芒:“不过,这也与他常年昏睡并无二致,反倒能让大殿下专心。”
嘉陵眉心的双极天火纹再次清晰可见,“稚霜,你是何时变得这样冷漠的?”
女剑神双眼中寒光一闪,如同将鸱吻的锋芒封入眸中:“殿下不也是一样?”
嘉陵冷笑一声,地面上熊熊燃烧的天火瞬间化成几十道天火之锁,将宋稚霜身后的士兵全部捆了个严严实实。
宋稚霜的剑再强,最多也是自保,如何能在一意邪灵和天火天狼手里保住自己手下的兵卒。
面对如此的力量差距,士兵之中已经有人开始心生溃逃之意,忽然有人喊:“大公主,我愿意跟你,我愿意摧毁追白珠!我家里还有上上下下十几口,你放了我吧!”
双极之纹猛地闪烁,那个求饶的士兵反而被天火锁得更紧了:“我、我要喘不过气了!”
而这士兵却是朝着宋稚霜的方向发出求救。
嘉陵大步冲进人群,一脚把他踹翻在地:“我朝远士兵里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两边倒的废物!”
没想到,这士兵被她踹倒之后,却没再嚷嚷,也没再急着站起来,喉间发出一阵诡异的笑。
嘉陵就这么看着他,而他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一直笑着。
鸢凝的手早就按上了剑鞘,只待他一露破绽便准备挥剑劈上。
“长姐。”
那士兵明明是一副浓眉大眼的汉子长相,此刻发出的却是清冷恬静的女声。
嘉陵听见这声音,整个人都是一惊,眉间的双极怒纹猛地消失。
“长姐在外人面前,可是好大威风。”
天火之锁仓惶褪去,那“士兵”歪歪倒倒地直起身,样貌和身形如同一团泥巴一样开始融化、改变。
“这、这是……又一个殿下?!”
于小年再也忍不住,发出一声惊呼。
褪去易容术的士兵,正逐渐恢复成她原本的样貌,眨眼间那个刚刚还在哭喊求饶的朝远士兵,竟变成了一位身姿高挑、举止优雅的华服女子。
而这眼前女子,无论是五官还是举止,居然都和大公主极其相似,唯一不同的是她双眼之中好似有一片拨不开的沉沉雾霭,显得整个人有些阴鸷,与嘉陵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