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,是卖给了一个有钱人,输血过程绝对干净,钱也给得多。”
花萌希还是放心不下,正欲接着问,谁知厨房门突然打开了,薛母磕着瓜子疑惑地看向两人,此刻门外传来小男孩的叫喊声“好饿啊——姐姐今天做饭怎么这么慢?”
“写你的作业!”薛母不客气地啐出瓜子皮,朝门外的方向努了努嘴,对儿子教训道。
又转回眼神,无声地笑了一笑,但暗示意味明显,她关上门又出去了。
听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渐远,花萌希回过神时,发现薛凝已经接着做饭去了。
心底又进一步有了猜测,遂问道“卖血的钱,是不是全进了你父母的口袋?”
“没有全部,只是大部分而已,我还没有成年,他们是我的监护人嘛。”薛凝下意识地辩解道。
花萌希暗暗地冷笑——留给她父母,那绝对最后都会成为她弟弟的资本。为他人做嫁衣,又忍不住叹息一声“你父母逼你的?”
“我自愿的。”薛凝回答地飞快,但又见花萌希沉郁着一张脸,只好软着脸面哄道“好啦好啦,别担心了……”
花萌希调整了呼吸,态度强硬了起来,她做最后的质问,不由分说地打断薛凝的粉饰太平“买主是谁?”
薛凝没有回答,她装作没有听见,一心忙着自己手中的事。
“你手腕上的针孔那么密集,可见每一次输血间隔都很短,这完全就是把你当血库看待,一点都不在意你的死活,你不告诉我是谁,万一你出了什么事,我都不知道上哪去给你讨说法!”
话说得又急又重,且青梅情谊横亘于中,这么多年相伴长大,说是邻居又情同姐妹。
言语中都是发自肺腑的关心,薛凝深深吸了口气,短暂的安静后,她还是轻轻给出了答案“他姓顾。”
花萌希一定,完全愣在了原地,甚至瞠目结舌,久久说不出话来,薛凝却微微侧过脸把视线扫来,肯定了那难以置信但确为事实的结果“对,就是顾氏集团的那个顾。”
顾氏集团?顾家?顾铭扬?花萌希如遭雷击,沉闷的酸涩绝望在心中一点一点如涟漪般漾开,她不禁又想哭又想笑,应该是悲极生乐,但此时此刻她除了默默滴下一辆滴眼泪之外,无法癫狂般地放声大笑。
只是心中幽怨,为什么顾家的阴影总是笼罩着她,甚至蔓延到她的身边,让最好的玩伴也难以逃开他们的魔爪。
无力侵袭而来。
饶是身体素质再好的花萌希,在细雨的捶打下,玩命般狂奔着许久也渐渐开始体力不支。
但不远处,烟雨迷蒙中,隐隐约约出现一团红色,像是浸入鲜血的雨水,亦或是融入雨水的鲜血,没有规整的一团红色,渐渐接近,清晰。
是一把猩红的伞,伞下应该是个少女,穿着红格百褶裙配着白衬衫,不紧不慢地徐徐而来,她似乎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,走走停停好像在寻找。
花萌希顿时觉得天神下凡,义无反顾地往那红伞下冲,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撞进女孩的怀中。
那红伞遮挡下,睥睨万物,冷淡而又悲悯的眼,低垂看来,堪堪站稳,审视花萌希半晌,她轻启红唇问道“怎么了?”
看清了脸面,花萌希从喉咙出发出呜咽般的绝叫,情绪化作调色盘,正迫不及待地涂抹上名为欣喜,后怕,悲恸的感情“救我……”
被细密的雨珠从头到尾淋湿过一遍,苍白的脸,连嘴唇都没有血色,唯一的红便来自于凌乱衣物里透出的血,顺着雨水,汇聚成一股一股淡红的水柱,像被掏空内脏,身体也逐渐软烂。
花萌希体力不支,整个人摇摇晃晃,几乎是像一张空落落的人皮,没有生气地披挂在少女身上,只剩下那最后的意志力支撑,还能维持人形。
少女伸手一捞略用了力把人往自己怀中带,臂弯把花萌希辖制住,不让她往下滑,眼底轻颤,呼吸微微开始紊乱,心没来由地狂跳,焦躁烦闷不堪。
她至此还是无法平静地面对,任何鲜血淋漓,痛得惨烈的雌体。
胡乱交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在正对面停止。
“扬哥,人在这!”
赶在前面追人的跟班们交换迟疑的眼神,红伞热烈,在灰色的雾蒙蒙中十分晃眼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,只得纷纷站开,为不远处缓缓走来的黑伞让出道路。
红黑各自占据一方,在泠雨蒙蒙中,像水粉画一般泾渭分明地铺展开,天地之间抹去寥寥的人影,只剩下无声的针锋相对。
黑伞下的顾铭扬眼神倏地降温至冰点,轻微的呼吸声,被雨声湮没。
他清凉的声线如无孔不入的毒蛇,寒气透骨“把人给我。”
红伞微微向后一扬,在众人的瞩目中伞下的红裙少女露出冷峻的眉目,淡淡的视线扫过顾铭扬那张已经从笑容中隐隐渗出怒火的脸。
瞬间反应过来。
江媛微不可探地蹙了蹙眉,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