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你要是这么说,我倒想起来,若是追兵已经知道景螟藏在南海,会不会直接找上观音大士呀?”金奇说。
“难说,要是真找上门来,怕也是将人交出去。他身份尴尬,东海多半是不会包庇他。”
“这如何使得,那孩子才五百岁,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罪?”
“你别急嘛,所以呀,要调查清楚缘由。东海是否真的窝藏妖秽?景螟打死何人,是否真是无心之举?天庭派的是哪路神仙捉拿?这些问题不搞清楚,就让菩萨做主,他想得美!”
“要是金奇在,说不定还能去天庭打探一番,如今我这副模样,怕是难。”
“我也不方便随意走动。整个南海谁不知道莲花落地生根,不良于行,如今我私自化为人形,若是被菩萨知道,难免要降罪。不如这样吧,我与你一同回去,向他套套话,后续就走一步看一步呗。”
正在这时,桥上走来两位罗汉,靠在栏杆上一边吹风一边大咧咧地闲聊,金灵与阿莲吓得躲进湖底深处,久久不敢探头。
另一边的景螟坐在室内,也是心神难安。他闭上眼,便是他父亲敖广严厉的训斥和兄弟们漠然的冷眼。他虽有皇族血脉,可毕竟母族不详,且自从降生以来从未出现过龙族痕迹,没有龙角,连龙鳞也是稀稀拉拉长在背部,这一切都叫他吃足了苦头。
小的时候他被人嘲笑,便哭着撞进了玄渊洞。那洞底黑黢黢的,深不见底,他听得洞内野兽的狂啸,只敢缩在角落,可是等了好多天,父亲也没有发现他不见了。
等到成人礼时,便更是难堪。众位皇子比他小的,都长出龙角,唯有他迟迟不见动静,父亲为他加冠时,连祈福大典也不举办。众人散去后,就只他一人锦衣加身,坐在偌大的餐桌前发呆。
而这次——想到他浑身浴血,挥刀砍死罗刹兵,打伤金牛仙时,父亲并未佑护他,反而让他趁着夜色,上南海自寻活路。可恨他为东海几次三番豁出性命,却依然被当作一颗弃子!想到这儿,景螟眼神中一片冰冷。现在,只求南海庇佑,好让他保住性命和法力,寻找机会东山再起。他虽不如那些兄弟们有母族加持,但只凭身上这身麒麟甲,也足够叫他们心惊胆战。
心中正思绪万千,他听到门被推开,两个姑娘一前一后走进来。
“莲芝侍者!”景螟赶紧起身鞠躬,金灵还没进入角色,还是阿莲撞了撞他的胳膊。
金灵赶紧将景螟搀起,说:“你身体还未痊愈,快去床上躺着。”
景螟笑着答应,乖乖上床躺好,两只眼睛希冀地看着金灵。
金灵不好意思地垂下头,阿莲见状走上前去,对金灵说:“哎,你就不介绍介绍我么?”
金灵赶紧将路上串好的口供说出来:“景螟,这个是莲慈,与我一起修炼,服侍菩萨的侍者。”
景螟又赶紧问好,不待他说些什么,阿莲便先声夺人说道:“来龙去脉我已从‘莲芝’那里知晓。此事干系不小,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。你被追杀到南海,是谁领的路?”
景螟不敢隐瞒,便回答:“当时负责来东海搜查的是托塔李天王,之后我犯下大错,也是他的儿子哪吒来追拿我的。”
金灵与阿莲一对视,阿莲回头说道:“哪吒?是五百年前抽龙筋扒龙皮,大闹东海的哪吒?”
“正是!”
“还真是冤家路窄,他这是和你们龙族杠上了?”阿莲顺势坐在椅子上,给自己到了杯茶,说道:“你和他正面交手了?”
“没几个回合便落了下风。”景螟惭愧道。
“他师承太乙真人,在天界一贯上蹿下跳,好不威风,你能与他来上几个回合,属实不易。”阿莲不喜欢哪吒来源已久,在此便不细说。但麒麟甲能有如此大的威力,还是叫她心中一紧。
“他如此穷追不舍,恐怕你打伤的不是等闲之辈啊。”阿莲悠悠地吹去了茶杯的热气。
“他们实在欺人太甚,不仅擅闯东海,打伤打死虾兵蟹将无数,视我们龙族为无物,更想擅闯玄渊洞,可恨我的两位伯伯死守玄渊洞多年,都因此毙命。”景螟一边说一边抹泪,“我实在气不过,便与他们争吵起来,谁知道一时失手打死了罗刹兵,打伤了金牛仙。李天王便派哪吒来捉拿我,我无处可去,又法力不敌,擎这一股气来南海寻一条活路,正巧晕死在侍者门口,被侍者所救。”
景螟感激的眼神没有传达到金灵那儿,这位侍者正咀嚼着“两位伯伯”,莫非是当年盘在石柱上的两条巨龙?
阿莲翘着腿坐着,跟听八卦似的,说道:“乖乖,金牛仙是二十八星宿,你打伤他,此事还想善了?”
说完,还拿眼睛瞥瞥金灵:你这是什么骨骼?一点点鳞片就造出这么大威力来,难怪师傅看你看的紧。
“我深知犯下大罪,只求面见菩萨,绕我一条小命。”景螟又要磕头。
阿莲一罢手,说道:“慢着,不必将一切希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