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大人为让君王背负恶名,甚至不惜去死,真是居心叵测。”
“你胡言,我秦良秉一心为公,尽忠职守,对君王忠心耿耿,何曾有过不臣之心?”
离帝置若罔闻,只不善地盯着他,犹如在看一颗毒瘤一般。
“陛下,您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,惑了心智啊!”
“放肆!”
“陛下,你气我,恨我,老臣一条薄命,您随时都能拿了去,只要您为国为民,不负先帝嘱托……”
“先帝,先帝,你眼里既然只有先帝,不如去陪他吧!”离帝大喝。
“陛下,”李萌曜适时道:“奴才看秦大人一心求死,似乎一点都不怕死。”
“老臣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如果能以一死换得君王成为一代明君,亲贤臣远小人,老臣也算死得其所。”秦良秉字字珠玑,掷地有声。
李萌曜笑了笑,看向不为所动反而愈发恼火的离帝,缓缓开口,“秦大人想死,陛下可不能成全他。”
离帝愤怒的目光转向了李萌曜。
“秦大人一心与陛下对着干,陛下又怎能让他如愿?”
离帝眯眼。
“得让秦大人活着,让他生不如死才好。”
经此一事,李萌曜,“小李子”的奸佞一名就此传开,良臣恨她恨得咬牙切齿,奸臣爱……谈不上,但不敢轻易得罪她,相反,还得敬着,捧着,毕竟,她已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。
昔日的大太监王德利,其徒弟小敏子等人,都只能靠边站。
李萌曜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,叫离阿姬对她都不免刮目相看,回回入宫赴宴,都特意叫她的驸马与她相聚。
既叫驸马欢喜,也卖李萌曜个人情,在别人看来,她离阿姬和这位宫中新晋的红人交情匪浅。
对于离阿姬这位公主的小心思,李萌曜半点不在意,她只在意她身边的两个男人。
虽是短暂的相聚,但足够李萌曜知道卢东垂最新传来的消息,同时也方便她指挥下一步的行动,部署,宫外宫内,可以说,李萌曜知道的比皇帝还多。
一日,李萌曜来迎被离帝召见的邓敬举。
邓敬举,一个坏得离谱的奸臣,多离谱,他来往的同僚没一个是好的,还都是被他带坏的,他什么都贪,从银子,宅子到娘子,只要是他看上的,就一定要得到,连他现在的老娘,都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。
只因童年不幸,就见不得旁人有慈母,幽禁了儿,抢来了母,逼着老妇作他母,不然就把她儿煮。
坏得那叫一个彻底。
不过,对李萌曜还不算太坏,毕竟,见了她来,还大方地给了一包银两,很……识时务。
识得李萌曜只想啐他一口。
脏银烫手。
“公公可知陛下此番召见所谓何事?”
李萌曜笑了笑,何事?
离帝闲着没事,就想找人犯事。
一具纵欲过度,朝不保夕的身子,一个妃嫔无数的后宫,时不时还寻花问柳,却还不满足,还要选秀。
她作为一代女帝,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花儿一般的女子遭这般老贱人糟蹋?
还有这个给她银子的……小贱人!
作奸犯科的渣滓能灭一个是一个。
小敬啊,这包银两就当孝敬送你上路的鬼差吧。
李萌曜幽幽地笑了,“刚才汪大人来过,或许是喝了二两酒,有些醉了,稀里糊涂地说了好些胡话。”
邓敬举目光一凌,试探地问道:“什么胡话?”说着又适时地递上一包银两。
李萌曜笑着接过,握着手里鼓胀的钱袋子,有一种想捏爆他人头的冲动。
她作为一国之君,出趟宫,身上携带的银两还没这狗贼赏个太监的多!
“汪大人说你有个别院,里面养了许多的小女童。”
邓敬举面上一松,摸了摸下巴,笑道:“我那都是为陛下准备的,本打算近日就请陛下前去赏玩一番。”
赏玩……
要在她理国,这种人神共愤的渣滓早就被车裂,腰斩,死得灰都不剩了!
“可他还说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
想到爱妃给她递来的消息,李萌曜缓缓勾起了唇角,“说之前在宫里死了的丽妃,在大人的塌上活了过来。”
男人目光一震,大惊失色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他再看向君正殿,眸光惊颤,像是看着阎王殿一般,再不能往前走一步。
“还说大人你与东边的外邦通信频繁……”
邓敬举猛地跌坐在地,冷汗直流,口中不听地说着:“完了完了……”下一刻,目光一厉,爆发出嗜血的凶光,“汪进裕!你个无耻小人!你害我,我也不会放过你!”说完,他再顾不得理会喋喋不休的李萌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