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路连滚带爬,哭天喊地地冲进了君正殿。“陛下,臣有罪,可臣是被人胁迫的,都是汪进裕,是他……”
李萌曜笑得肆意,她最喜欢看狗咬狗。
尤其是狗官对狗官,无论姓汪的还是这姓邓的,两人狼狈为奸,攻守同盟,多年作奸犯科,谋财害命,百死难辞其咎,离帝再怎么昏庸,一旦触及他的底线,他也是不能忍的。
啧啧,原本的选秀变成自首与揭发大会,殿中该是很热闹。
她缓缓踱步走到殿外,听着殿中的怒吼,看向被她排挤到边角旮旯的小敏子,冷眼嗤道:“还不进去伺候?”
小敏子抬起头,又低下头,跟柱子似的立着一动不动。
“不是跟人抱怨我欺负你,排挤你,不许你靠近陛下吗,此时陛下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呢!”
小太监头压得低低的。
李萌曜知道他为什么不进去,离帝一怒就不做人,骂人砸东西都是轻的,要看不顺眼,要了人命都是寻常事,太监们伺候惯了,早摸清离帝的习惯,尤其此时殿内的动静还不小,要进去碍了眼,抄家灭族都有可能。
李萌曜不再看他,只想着,离帝经此一遭,身边心腹再失,该没心情选秀了吧。
两颗人头挂在城楼,原本骇人,但他们来自于两个臭名昭著的奸臣,一众百姓欢天喜地,连被昏君罢了官的忠臣们在家里都喜得多吃了一碗饭。
李萌曜听着文妃们从宫外传来的消息,却高兴不起来。
奸臣死了,是该普天同庆,但想到他们害过的人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,她就高兴不起来。
天杀的离帝,把被两位奸臣藏匿的幼女们弄到宫里来了!
想到他晚上就要去糟蹋人,她是恨不得提起大刀削了他那作孽的根!
不仅如此,离帝说遭臣背叛,身心交瘁,要大肆选秀!
李萌曜想不通,她也没时间去想,当务之急是打消那挨千刀的邪念。
邪念……
御花园
“吉妃娘娘。”
吉妃就是那位被民间成为妓妃的女人。
李萌曜细细地打量了一番,发现这个女人其实长得很普通,普通到宫里随便抓一个宫女都能胜过她的地步。
不过她也有不普通的地方,就是那双眼睛,莫名地很是邪气,李萌曜是个女人,但被她看着,都觉得心慌,那眼神太□□,太露骨,那股欲语还休的劲儿,能进宫确实凭的实力!
“你是谁?”
吉妃一边问,一边向李萌曜走了过来,皇帝下意识往旁一让,总算避开了那条猝不及防就伸过来的臂。
李萌曜一脸复杂地看着她,“杂家是太监。”
女人媚笑的表情一顿,换成了嗤笑,“太监,没根的男人……哦不,去了势就不算男人了。”
李萌曜静静地看着她,对她的羞辱不以为意。
她本来就不是男人。
“本宫看你衣着讲究,还以为是得势的大臣,不想竟是个太监,呵呵,我还是头一次看错眼呢。”
“杂家怎么能是大臣,能成为陛下贴身的一等太监,享三品俸禄,已是圣上垂怜了。”
“什么?你是……”女人目光惊喜,“你就是那个小倌?”
李萌曜:……她在这儿的“出身”真是人尽皆知。
“哎呀,失礼失礼,原来咱们是同乡!”
吉妃不复之前的高傲,一张脸跟变戏法似的,笑得那叫一个……恶心。
谁和她是同乡?
她是理国的帝王,高居皇位,受世人敬仰,她是离溪国的妓女,就算如今进了宫,做了妃,一样受男人摆布,被百姓唾弃,她们是什么同乡?
哪门子的同乡!
“我俩都是青楼里出来的,如今在这皇宫大院里相遇,怎么说不是缘分呢?”
李萌曜:……呵,呵呵,缘分?她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的!
“我早就听说公公的大名……”
李萌曜:她在这宫中有大名?从来只有“小李子”这个太监名。
“只是一直无缘得见,今日上天垂怜,你我终于相遇,我真是激动得五体投地……”
五体投地。
不都说妓子精通诗词书画的吗?
见李萌曜无动于衷,妓妃开始哭诉:“我一朝得幸,被君王选在身侧,却遭小人羡嫉,被君王冷落,你我同乡,怎忍心冷眼旁观?如今你已谋得一席之地,不如帮我一把,助我重获盛宠,来日我诞下皇子,必然让他认您为干爹,日后为您养老送终,既保你一世荣华,也免你无子之憾。”
妓妃说得情深意切,李萌曜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公公答应了?”
她答应什么?她来这御花园,在她每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,不就是为了与她一路吗?
要保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