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官婴身手矫健,紧跟在斗笠女人身后在屋顶之上疾驰,只见她轻功卓绝,仿若流水动作自如,且她身姿婉约而曼妙,令他跟在其后大有畅快淋漓之感。
风声呼呼,风鸣在耳边回荡。俩人一前一后高速在空中穿梭。
疾驰之间袁官婴仍不忘向她喊话:“这位朋友,如若不弃,下来一叙。”然而,那女子脚步不停,似乎浑然不觉。
“若是再跑,小心袁某剑法无情。”虽如此说,袁官婴仍未将他手里那把逍遥剑亮出来。他的心情颇为复杂,不知道该不该抓她——鲸三欺压良善,欺男霸女,无恶不作,是泉城臭名昭著的恶霸,本就是要等待武林大会之后,联合官府一同将他除掉。只是现在,众目睽睽之下,她·····竟拿一根筷子直接扎穿了鲸三的脖子,致使他一命呜呼,实在是关系重大。若真放她离去,难以服众。他思绪起伏,一时间不防,谁知那女子忽然调转方向······一把银剑犹如虎牙,寒光闪烁,直逼他而来。
袁官婴当然不能示弱,也不得不抽出剑来与之对抗。只听得“噌”一声响动,剑身轻轻震颤,犹如嗜血猛兽狩猎前的兴奋。
“真是把好剑。”
袁官婴头一次听到这女子说话,眼神为之一怔,只听得她嗓音清澈而明亮,仿佛是清晨鸟鸣,又如山间潺潺溪流,若春之清快意爽。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,这话里的清爽明显夹杂着的不屑之意。
不待袁官婴细想其中缘故,那女子已欺身而上······屋顶边缘,木屑飞散,瓦片在两人的交战之中纷纷碎落,仿佛要将房檐都撕裂成碎片。
袁官婴到底是武林当中青年一辈里的翘楚,他一个闪身骗过女子,眼见胜利在望,却不料脚下一滑,剑尖失了准头,竟直奔女子面门而去,划破了她的斗笠和面纱。
大风卷起树叶尘土,也将她头上斗笠吹下。袁官婴“哎呀”一声,惊愣在原地,只见她脸上皮肤掉落一块,露出一片肌肤若雪。再看那女子的脸上,色彩斑驳,褶皱横生,看上去诡异至极。那女子知道伪装脱落,明眸向他怒瞪过来,“哼”地一声,趁他呆愣之时,调转方向,飞身而去······
“好啦,少主。您看看这一身的衣服怎么样呢?”小丫鬟新绿俏生生地站在他眼前,告知他已梳头整装完毕。
“少主?”新绿在他眼前挥挥手,袁官婴这才回过神来。
“哦哦,挺好。”袁官婴眨了眨眼,又问:“你刚刚问我什么?”
“她刚刚在问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样。”包志辛随同着皇兰阶一同从外步入室内,俩人在桌前坐下。袁官婴喊了一声“大师兄”,也就跟着坐下,忙示意新绿倒茶。
袁官婴向他二人问道:“大师兄、阿兰,你们竟有闲到我这里一逛?父亲的寿宴都准备完了?”
皇兰阶笑道:“宴会各色物品吃食自然都齐全了,只是宾客众多,待会还望少主你好好接待,迎来送往呢。”
迎来送往?这是正经词吗?袁官婴看着边上丫鬟新绿也在憋笑,不失时机地朝他翻了个白眼。
包志辛见小丫鬟也敢嘲笑自家少主,不由得皱了皱眉头,干咳一声,正色说道:“是有一事,刚县丞派人来问我,杀人者有没有抓到?”
杀人者?谁杀人了?
皇兰阶道:“就是三天前,鲸三在摘星楼死亡一事,当时你不是追去去了吗?现在县丞着人来问那犯人有没有抓到。”
“这个······”袁官婴眼珠不自觉转了一下,“没有抓到,等我出去时,那人已攀上房檐不知去向。”
听他说完,包志辛与皇兰阶对视一眼,然后皇兰阶笑问:“看来她不止武功高强,轻功也是不错,连你都不及追上。”袁官婴不置可否,装作没有听见。
“官府倒是照样画了她的样貌,只怕一时难以找到人了。”包志辛想了想,站起身来又说:“少主,咱们走吧。宾客们就要到了。”
袁各庄在泉城槛泉湖畔,面水临山,四季景色优美,尤其是冬季,水面上水气袅袅,象一层薄薄的烟雾。一边是泉池幽深、波光粼粼;一边是楼阁彩绘、雕梁画栋,构成了一幅奇妙的人间仙境。
袁官婴同包志辛和皇兰阶三人一同出来之时,宴会厅上已是人声鼎沸,他们先向袁福先请了安,后又都去门口迎接宾客,端得忙碌非常。
袁福先正值壮年,又逢喜事,精神格外焕发。他乃是武林世家之子,向来行事大仁大义,而且处处替人着想,却不在名利上争夺,近年来可谓人望之隆,无人能及。
“大师兄。”
此时,包志辛正在与几个熟人谈话,忽一个女孩跳到他身边,甜笑着叫他。他身边的几位江湖朋友都知趣,笑着离开了。包志辛扭头,没好气道:“小姑奶奶,今儿个这重要日子,麻烦你自己去女宾那头玩去,我这忙得不可开交,你没看到吗?”
袁红瑛嘟嘴道:“那边没趣嘛。”
“哎呀,去找你绍姐姐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