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上京城酒肆。
此时已接近子时,屠苏酒肆依旧灯火通明。
不是他们不想打烊,而是来了位奇怪的客人。
那客人穿金戴银,出手阔错,一进来就自顾自地喝酒,旁边一个侍从陪同,他似乎心情很是不好。
酒肆的侍者皆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,酒肆的掌柜便差侍者过去叫叫他。
那侍者走过去,点着头哈着腰,道:“公子,已经子时了,我们酒肆要打烊了,您要不……明日再来?明日,我们给您备上好的屠苏酒,这屠苏酒啊,可是我们酒肆的特色!”
那侍者眉飞色舞,劝解着这位奇怪的酒客。
那位公子晕乎乎的,睁眼,对着酒肆的侍者,道:“把你们老板叫过来!”
那侍者讪讪地去请了他们老板过来。
待老板过来,那公子道:“一锭金子,我买你们今夜灯火通明。”
“公子,您这……”
“两锭金子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五锭金子。”
“好罢……那公子……您尽兴,尽兴。”
“楚六,付钱。”
楚钰指使楚六去付金子,楚六无法,只能听从公子的命令,付完钱便迅速回来了。
“公子,您注意身体啊,前段时间您一直在绝食,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,如今又酗酒……”
“多嘴。”
说完,也不拿酒杯了,拿起酒壶,仰起头,往嘴里灌,有两流金液顺着他的下颚流下,他也浑然不觉。
喝完,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酒。
他似是醉了,脸上泛着红晕。
“楚六,你说我怎么样?”
楚六最近的日子也是不好过,公子的情绪时好时坏,眼下他在问他,他只能多奉承几句。
“公子自然是龙章凤姿,恍若天人!”
“那,国公府如何?”
“自然是玉阶彤庭,碝磩彩致。”
“那,这上京城的那些簪星曳月的贵女们,对着楚国公府,又是何态度?”
“那更是趋之若鹜,席不暇暖。”
楚六把他毕生的所有才学都用来夸楚钰和国公府了。
“可为何,她却不屑一顾呢?”
“这……公子,您还是别想了,三姑娘不能入国公府,是她没这个福气。”
呵,楚钰冷笑,下人就是下人,这楚六,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“她为何,为何要因为一个侍女与我生分……我的真心难道还不够吗?我说了,我不会有任何侍妾小娘,只有她,只有她……”
他似是有些困倦,头倒在胳膊上,嘴里还是不停嘟囔着。
“楚六,去李家,去翰林院,我要找李执,我要让他们和离……和离……”
“公子,您醉了。”
“她就算不是完璧之身,我也不介意的,真的不介意……”
就在楚钰半醉半醒之时,侍者见又有一位酒客,青色长衫,竟然大半夜的,踏进了酒肆。
侍者不免咋舌,这些贵公子都是什么怪癖好,怎么都大晚上的喝酒?
他走上前,道:“公子,今夜我们酒肆被包了,您要不……明日再来。”
林盛安淡淡笑道:“我就是来找他的。”
林盛安提起步子,慢悠悠朝着楚钰这边走来,坐在了楚钰对面。
楚钰察觉有人过来,迷糊间问了句:“谁?”
“是我,楚公子,我们七夕灯会那天,见过的。”
楚钰道:“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,别打扰我喝酒,滚。”
“楚公子,先别急着赶我走啊,我此次的目的,你一定感兴趣,是关于姜容卿的。”
听到姜容卿的名字,楚钰抬眸。
“何事?”
林盛安望了望四周,道:“虽然这里没有其他酒客,可是还有几个不相干的人,我们到楼上去,单开一间,我与你细细道来。”
两个人来到楼上,与这里的老板要了一碗醒酒汤,楚钰喝完,醒了酒,他们再好好谈正事。
楚钰道:“你到底有何事,快说。”
“楚公子,我知道你前段时间突然绝食,今夜出现在这酒肆吃酒,都是为了姜容卿,我实在看不下去你如此自暴自弃,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帮我?怎么帮我?”
“楚寻霖,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,我们出身相似,都是深爱过姜容卿的男人,被姜容卿玩弄,然后甩在一边,我也就罢了,可是你呢,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?你只要跟我合作,我保证姜容卿回答后悔抛弃你,不仅如此,我还要让李执成为上京城所有男人的耻辱!”
听到了最后一句话,楚钰来了兴趣:“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