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:“我明白。”
若初微微一笑,心里怒气松了些,接着轻声道:“昨日远徵曾说,知晓角公子不喜这些无用之物,但想着上元节,房间里亮堂喜庆一些总是好的。那灯笼,远徵是第一次做,不过是照猫画虎,也不知做的是否考究耐用,趁着那灯笼还完善,望角公子珍惜。”
“我知旧物是有千般情万般意,但我想在禹禹独行的冷夜里,新灯笼也足以照亮前路,温暖人心。”她看向宫尚角,神态认真,询问:“敢问角公子,那灯笼放在屋内,是否亮堂、温暖?”
宫尚角将愧疚与难过的神色深埋于眸底,也很是认真的回应,声音有几分涩然:“甚是明亮。”
“如此便好,远徴定会欣喜的。”若初欣然一笑,不再多言,转而抬了抬手中的托盘:“说了这么许久,这药也稍稍散了热气,温度正是适宜,也该进去了。”
宫尚角伸手接过:“我来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若初递给他,这本就是她的用意,远徵也会希望哥哥亲自喂他用药:“我再去药房一趟,角公子先进去吧。”
虞若初去取了伤药,再回到远徵休息的房间时,听到了宫尚角的话。
“她告诉我,她不是无锋,更不是无名。”
若初脚步一顿,这个她定然是上官浅了,但她没说什么,继续走进去坐在远徵边上,宫远徵与她点了点头,后追问哥哥:“哥,你就这么相信她吗?”
“上官浅身上有孤山派的胎记。这个胎记乃孤山派血脉相承,他们的族谱中对此有清晰的记录。孤山派虽已灭门,但留下了相关卷宗存放在宫门内,我已经查阅核实过了...”宫尚角又将昨日审讯时,上官浅的话娓娓道来。
“孤山派后人也有可能加入无锋啊。这些年来,堕落加入无锋的武林正派还少吗?”
“确实如此。所以,等雾姬夫人苏醒之后,我还要听听她的说辞,毕竟还有那么多疑点依旧没有解释。”
“我不信任上官浅,我更不信任雾姬夫人,她的话,哥哥,你也别信...”
宫尚角不置可否,只拍了拍弟弟的肩膀。
这时候,医馆的下人来报:“徵公子,角公子,雾姬夫人醒了。”
宫远徵撑起身子:“走,哥,我跟你去!”
宫尚角和虞若初格外有默契的一把按住他,虞若初皱眉道:“这些事,自有角公子操心,你现在养伤要紧。”
宫尚角也轻声道:“你先养好身体再说,不管是上官浅还是雾姬夫人,我都自有安排。”
宫远徵只能听话的靠坐在床头,看着宫尚角离去,而后他又看向坐在床头的姐姐,她此时沉着一张脸,宫远徵忙道:“姐姐还在生气吗?”
“我是气你!”虞若初用手指戳了戳他,避开了他的伤,狠狠道:“气你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,你知不知道你昨夜情况有多么凶险?”
虽然他是习武之人,体魄强健,加上她与宫尚角都给他输了内力,他如今好的也快,但到底也是伤到了命门,他却整日急着哥哥哥哥,查案查案。
“我只是...”宫远徵气弱下来,小心翼翼道:“雾姬夫人和上官浅两人各个巧舌如簧,我怕哥哥被蒙蔽。再说了,上官浅突然说什么孤山派后人,明明就是借口和托词。”
“角公子是何等人?身经百战的宫二先生岂是轻易便可蒙骗的?”若初无奈:“不过如今上官浅和雾姬夫人既各执一词,就定有一人在撒谎,于此事上,我觉得上官浅的话,倒更有可信度,且她的胎记也做不得假。”
虽说雾姬夫人刚醒,她实际上还未开口辩说,但虞若初猜也猜得到她会说些什么,总之定是不会同上官浅一般不二的说辞,那样无异于自认罪名。
宫远徵眉头皱得更深:“姐姐也信她不是无锋?”
“非也。是不是无锋还有待考究,毕竟她曾动过你的暗器袋,这无可辩驳。”若初摇头:“但关于昨夜的说辞,依照目前的证据和推断,她的说法更可信,至少她绝非杀害月长老、老执刃与少主的无名,从各方面来说,她都没这本事。加之此次,她与雾姬夫人定会言辞相悖,你们怀疑雾姬夫人是无名,确有些道理。”
毕竟雾姬夫人确实符合他们之前的多番推论,她也更可能接近月长老和老执刃他们。
上官浅无法那般干脆利落的杀害月长老,是实情,且昨夜那未完的锋字一笔,也实是可疑,能在宫尚角面前无声无息逃走的人,这世间少有。
所以上官浅说,她进入房间,看到雾姬夫人在墙上留字,两人争斗之下,伤了雾姬夫人,而后她逃离现场,又被花长老身边的人撞上,与之交手受了伤,这套说法的逻辑,是没有问题的。
她也一直确信,除新娘之外,宫门里一定还有一位隐藏多年的无锋细作。
“只是...”若初垂下眼帘,轻叹。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,我实是不想相信,雾姬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