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不留情的拒绝忽然就说不出口,她怕自己一开口,就打破了少年眼底对爱情的期待。
李芝华为难的看向陈恪平,希望他能说些什么,却见男人眼底带笑,戏谑的看着自己,好像在说,不是说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吗。
李芝华尴尬,这不是她也没想到曾文礼会跑过来闹这一出吗。
曾文礼这才注意到李芝华身旁个子高挑,斯文俊秀的男人。几乎是一瞬间,曾文礼就明白了这男人的身份。
他五官精致,鼻梁上带着一副眼镜,看人的目光带着坚毅而严肃,身着白衬衫,一副文质彬彬斯文学者的样子。
虽看着比自己大几岁,可也很年轻,不仅称不上老,与十几岁的男生相比,更多了份稳重。
很显然这是一个成熟而优秀的男人。
与这男人的成熟稳重相比,犹带着学生气的自己就像是还未长大的孩子,这让他有些自惭形秽。
原本打算说的‘我喜欢你,你也喜欢我,不要嫁给别人’卡在了喉咙里。曾文礼甚至有些抬不起头,当着别人未婚夫的面撬墙角,他这事干的让人瞧不起。
忽然面前伸出了一只修长,骨节分明的手,手的主人声音清冷,“曾同学,我是陈恪平,李芝华的爱人,目前在安城机械厂任工程师。”
爱人……
曾文礼心里一痛,他枉做小人,还是来晚了。
“谢谢你对芝华同志的爱护。芝华同志已经和我领证了,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。”
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出口的冒犯而生气,反而感谢自己,曾文礼内心的自卑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,甚至不敢抬头。这样帅气又有风度的男人,自己根本不能跟他比。
陈恪平接过了话茬,李芝华松了口气,随即笑眯眯道,“我们今天刚领证,过几天就会办礼,曾同学到时候来吃席?”
想了想,说道,
“曾同学,不知道你听了谁胡说,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?我和我爱人的结合,也许落水是契机,但并不存在被迫。”
“至于什么趁人之危那就更是胡说八道了,我爱人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同志,救了我之后,他出于责任提出娶我,但绝对没有强迫我,是我自己愿意和他结婚,你明白了吗?”
她说罢,真诚的看着曾文礼,希望他能懂她话里隐藏的意思。从他嘴里吐出张晓燕这个名字时,李芝华就知道今天这出绝对是她在后面搞的鬼了,这一出一出的,为了自己的婚事,她还真是煞费苦心。
曾文礼想到今早听张晓燕听说李芝华其实心里记挂着自己,只是现在迫于无奈要和救她落河的人结婚,让自己来劝劝她。
他信以为真,真的以为她是被逼无奈,以为那人定然是个趁人之危的好色之徒,但现在一见到两人的情态,他就知道了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。
芝华对这人的依赖,还有她脸上洋溢的笑容,这样的情态,怎么会是迫于无奈?
曾文礼心生悔意,他咬了咬牙,握着陈恪平的手,郑重道,“对不起,是我冲动了,芝华,我不该过来打扰你的。陈同志,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冒犯而和芝华吵架,她是个好姑娘,你要好好待她,祝你们幸福。”
他为自己的鲁莽道歉,不该听张晓燕几句话就过来的,况且人家已经是两口子,自己即便再有什么心思也该死心了。
只是张晓燕为什么要和他说芝华不想和陈同志结婚?他产生了怀疑。
……
在国营饭店里等的百无聊赖的张晓燕见到来人,沉着一张脸,故作惊喜道,“文礼,你终于回来啦!怎么样,劝住芝华了吗?”
说完见曾文礼的脸色更沉了,心里暗喜,看来事情办成了。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,她一大早让曾文礼去劝李芝华取消婚事当然不是为了撮合他俩,自己那么喜欢曾文礼,怎么会把他让给最讨厌的李芝华?
只不过是见自己阻止不了李芝华的婚事,索性让他去给那对新婚夫妻添点堵罢了。
她故意道,“虽然那个男人的条件很好,咱们农村姑娘一辈子都难遇着,可芝华根本不喜欢那个男人,她心里一直喜欢你,跟那个男人结婚也只是情势所迫需要出嫁,你说娶她她一定会和那个男的取消婚事转而和你结婚的。”
取消婚事?咋可能?
张晓燕知道今天是李芝华去领证的日子,特意让曾文礼在两人出发后公社车站那堵人,这样的话等曾文礼等到人的时候那两人已经领了证,曾文礼不可能真和李芝华在一起,也能让李芝华的男人见证一下这两人的郎情妾意。
她就不信都这样了,那男人还能心里毫无芥蒂的和李芝华好好过日子。
只要李芝华婚后的日子过得不舒坦,她这心里才会舒服。都一样是农村里的丫头,凭啥李芝华命那么好!
看着低着头脸色渐渐铁青的曾文礼,张晓燕心里很得意,很好,就该让你见识到李芝华有多徒有其表,多虚荣,这样你才能看到我的好。
对面的人陡然抬头,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她的脸,冷不防开口道“晓燕,匿名在机械厂人事那里举报过李芝华男女作风有问题的人是你吧?”
张晓燕的心重重一跳,面上的得意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