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颜千忆一说起这件事就来气,嘴一瘪,委屈道:“我听别人说那个林顼年是个小结巴,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,非要将我许配给他。”
她可怜兮兮冲颜如玥道:“姐,我不想嫁。”
颜如玥摸摸她的头:“不想嫁就不嫁。”
颜千忆也在思索着可行性,闻言大喜:“姐,你也同意对不对。可是爹不答应怎么办啊,我要不要也同你一样,找个人随便嫁了,毁了这桩婚事啊。”
颜如玥闻言看向颜千忆,见她态度认真不似在开玩笑,皱眉劝道:“最好不要。”
颜千忆啊了声,不解问她:“姐,为什么你可以,我不行啊。”
颜千忆正处于叛逆期,是最不讲道理的年纪。
教育她是颜更明与蒋莱的事,颜如玥从来不会管,因此千忆与她比同父母更为亲近。这件事放在往日颜如玥是不会劝的,但这次,她生怕是自己带坏了千忆,只得叹口气,好声好气同千忆解释:“我希望你能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。”
“你有想过后果吗,你做出决定,就要做好日后可能后悔的准备,我不想你因为一时冲动,做出不理智的事来。”
千忆犹豫了下,闷闷道:“我还以为你会劝我抗争到底呢。”
颜如玥:“反抗是武器,但在多数时候,不是解决纷争的最好方法。”
颜千忆点了点头,显然没听进去,反问颜如玥:“姐,你说要做好后悔的打算,那你现在是后悔了吗?”
这是重点吗?
颜如玥不由想到昨夜站在床边吐露心声的谢述白,她皱皱眉,将男人从脑海中移出,回答颜千忆:“暂时还没有。”
两人没再提起这个话题。
姐妹俩许久未见,有一箩筐的话要聊。她们从最近衣物潮流聊到装扮首饰,从吃喝玩乐谈到八卦趣闻,聊着聊着便忘了时间,待颜如玥反应过来,发觉颜更明该下朝了,立刻同颜千忆道别,想要在颜更明回来前离开颜府。
颜如玥同千忆告别时,千忆拦住了她,从桌上杂乱的纸张书卷下翻找出一封信,递给颜如玥:“姐,你能帮我将这封信给张文玥吗。”
颜如玥接过信。
她先前已经劝过千忆了,千忆往后要如何处理这件事,便是她自己的事,她不会再过问,也不会再管了。
颜如玥这番行为让颜千忆有些摸不着头脑,她小心翼翼问颜如玥:“姐,你不问我写了什么吗?”
颜如玥:“你会告诉我吗?”
颜千忆摇了摇头:“不会。”
颜如玥:“那我为什么要问。”
颜如玥从千忆房里出来后,又去大厅找寻蒋莱,同她交代了千忆教书先生的事后,再同蒋莱客客气气道别,这才快步往大门外走去。
好在颜更明还没回来。
颜如玥快步朝着谢府马车停靠的位置走去。
“颜老板。”
一名魂体女子叫住颜如玥,站于颜如玥身前挡住她的去路。
女子蓬头垢面,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凌虐痕迹,额前有一大块被利器戳穿的伤口,半张脸都是干涸的血迹,显得渗人可怖。
血污下的这张脸有些眼熟,颜如玥想了下,记起这是她南街胭脂铺的熟客,热情大方,每次碰面总能和自己说上两句话。
女子膝盖一弯,往地上一跪,仰头看向颜如玥,说明自己的来意。
“南街的鬼魂说颜老板你能看见我们,所以我想来试试。求颜老板你..求你救救我妹妹。”
颜如玥这几日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能看见魂体一事,谢述白又总是跟在她身后,时不时同她说上两句话,很难不叫他人察觉。
颜如玥停下了脚步。
那女子猛然瞪大双眼,面露喜色,颤声解释道:“我叫程胥,自父母走后,便与小我五岁的妹妹相依为命。六日前,夜里下了暴雨,一名老太来家门口敲门,说是想在我们家借宿一晚。我没多想,便叫她进来了。”
程胥说道这,眼眶微红,呼吸急促,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:“我没想到..没想到这老太与最近城中诱拐妇女的贼人是一伙的,我与妹妹的茶水中被她下了药,醒来后,便发现被关在一间黑暗的房间中。”
“我找到机会制造混乱,想趁乱带着妹妹逃出去,但还是被他们发现,将我凌/辱致死。”
程胥两只手死死握拳按压在地面,浑身颤抖不止,喉间发出呻/吟般的呢喃声。
良久,才继续道:“我死了不要紧,但我妹妹还在他们手中,我想恳请颜老板帮帮我,将我妹妹,还有那些被掳的女子救出来。”
“你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,要将你们带到何处吗?”颜如玥问她。
程胥摇了摇头:“他们交流说的不是官话,是北疆语,我听不懂。”
“对了。” 程胥像是想到了什么,“我死后偷听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