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城的烽烟四起。
城外是身着黑甲的魔族。
“走了这么久,终于寻到了人间。”沧萝摆弄着指甲道,“该死的神族,自己有去人间的法阵,我们却只能顺着忘川走下来!”
“累死了!”她狠狠跺脚道。
一旁戒纳忍不住一笑。
“这千年的恩怨,总要算一算的!”沧萝拔出鞭子,对着城门口那堆士兵道。
守城的老将带着兵堵在城门。
沧萝眯了眯眼,随即带着一众魔族兵杀了过去。
人不敌魔,几下的功夫,守城的兵将便都倒在了地上。
城门被沧萝一脚踢开,见城内的百姓四下蹿逃,她嘻嘻笑着:“逃啊逃啊,姑奶奶我再一个个抓。”
“嗯?有魔尊的气息?”她刚追了几下,突然闻到什么。
“才发现?”戒纳带着一众人进城,嫌弃道。
沧澜门的朝日峰仙云滚滚。朝暮尘霭,在那里的景致都是极美极美的。
可他都看不见。
与其说看不见,不如说,他分不清。
南宫溯分不清云海的颜色,和山川的分明。
他从小只看得懂白纸黑字,于是在书房里读破万卷,被成为神童。
而后他被送来了仙门,便沉于修习法术和剑道。
仙门有级分,初为白玉牌,高阶的有翠玉,红玉。
南宫溯天资甚好,第一次评级便拿了翠玉。
他欣喜带着翠玉回了房间,却不料翠玉在夜里被同辈的悄悄换成了白玉。
第二日他拿着白玉牌子去接翠玉的活,被管事的仙长狠狠鞭了一通。
小少年扶着生疼的腰背走回,却发现院中跪着许多人。
一个比他年长些的仙徒正训着那群家伙,见南宫溯回来,又道:“你就是南宫溯?这群家伙换走了你的玉牌,你都没发现吗?”
南宫溯摇了摇头。
“没事,我替你教训了他们。”那仙徒走来道,“我师父说你的仙脉纯澈,可练得至阳之力,你以后便跟我搬去我师父那住,跟着我们修习吧!”
他见南宫溯发愣,又补充道:“我叫阎澜,以后便就是你的师兄了!”
“你我是如何走到那天的。”南宫溯一直想叹道。
那带着他细细看云海的师兄,最终竟成了为祸世间的魔尊。
那日他一袭白衣提剑,赶回沧澜门时却望见山阶上的累累血迹。
阎澜站在山阶的顶端,门中大殿外的平台,他脚边的地上横竖倒着门徒的尸体,手上是血和黑气。
南宫溯在草棚中躲着,身旁是乞丐模样的阎澜。
他正伸着懒腰,慵懒道:“我说这位公子,你真的不用管我了。”
南宫溯没有理会他,只是继续警惕望着外头的情状。
他见魔族士兵跑过街巷,又离开附近,才拽着阎澜跑出草棚。
二人一直顺着街巷谨慎快走,终于快拐到城门口时,却被一行人拦住。
魔族的士兵旁,站着一只紫衣的狐妖。
“魔尊大人,这是要去哪?”白芷开口道。
“魔尊?什么魔尊?”南宫溯糊弄道,“我们只是平头百姓。”
“他身上的黑气,可都漏出来了。”白芷指了指南宫溯身后的阎澜。
他刚说完话,南宫溯便一剑上来,白芷右手变出一只泛着雷光的剑,抵了上去。
冰霜与雷法便这般纠斗起来。
白芷的剑法竟不敌南宫溯,几下手中的剑便被击落。
南宫溯的冰霜剑旋着向他刺来,他一个翻身,右手化为利爪,指尖生起电光,向前推去。
而南宫溯则一个闪身叫白芷扑了个空。
“真没用。”躲在远处的仙芸叹着,翻手化出点点黑风,输向白芷。
那黑风穿行而来,灌入白芷身上。
他瞬间痛苦嘶吼,脖颈上暴起黑色的青筋,随后又平和下来。
南宫溯还没反应过来,白芷便以很快的速度冲来。
他的掌心带着黑色的电光,几乎不给南宫溯躲闪机会地扣在他身前。
南宫溯在一瞬间倒地,而白芷的下一击又要到来。
就在白芷以为要得手时,乞丐模样的阎澜冲来到南宫溯身前,掌心的黑气对上白芷的雷电。
二人掌心的气互相拉扯对抗着。
“没用的,你身上的黑气已经不剩多少。”白芷道,又多加了掌心输出的灵力。
见阎澜不为所动,又道:“你护不住他的。不信,你往身后看。”
白芷撤了手中的神力,阎澜见状也收黑气。
沧萝带着魔兵跑来,他们的手中还擒着许多人。
“你若想救城中百姓,便跟他们走。”白芷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