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,崔珩等的人已经到了。
他疑心是酒店的清洁人员,或者是什么其他人,开门真见到裴衔玉,惊讶的话脱口而出,“你还挺快。”
“我能进来吗?”裴衔玉友好地笑笑。她扎了低马尾,穿着和下午一样的白色套头卫衣和墨绿色长裤,背着细带黑双肩包,倒像是又来试戏似的。
崔珩侧身让开,“卫生间在那,去洗澡。”
裴衔玉应了声好走进洗手间,崔珩反而不自在了。他躺到床上把视频拖到关键部分。
卫生间恰好传来水声,磨砂玻璃透出影影绰绰的人影,清瘦的肩膀、腰身和纤细的小腿线条很美,形成像画一样的剪影。
崔珩眼睛盯着屏幕,脑子却完全放空了,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十分钟不到,水声停止了,玻璃后的人似在擦拭身体,崔珩难耐地缩了下脚趾。
吹风机响起沙哑的声音,崔珩慌忙关掉视频坐起来,随便打开一台电脑,找份无关紧要的文件看。
裴衔玉披散着头发走出来,她的头发没完全吹干,在空调屋里散着水汽。身上裹着纯白的浴袍,在腰间系半结,领口呈V型。
浴袍下摆露出小腿和脚踝,未擦干的水珠缓缓低落在地毯里,洇出深色的小圆点。
见他盯着自己脚看,裴衔玉歉意道,“我没找到拖鞋。”
“没事。”崔珩收回目光。“过来。”
她依言走过去,站定在床边。崔珩合上电脑放在一边,递给她一张银行卡,“这里面有五千万。现在上来。”
卡被随手放在桌子上,她在床边坐下,双腿自然垂在地板上,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,好像在引诱,好像在邀请。
崔珩掐住腰抱她到腿上,怀中人配合地靠紧他的胸膛,双手甚至抱住他的腰身,但就是看不到一丝羞赧。
浴袍系得松散,一扯就开了。
很漂亮。
崔珩大手扣在她一侧肩膀上,掌下一用力,裴衔玉被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。
因为倒下的姿态毫无防备,漆黑的发丝像受惊逃亡的水母触角散开,伏在洁白的床单上。
裴衔玉的眼睛长而眼尾向上,自然一种凌厉冷然的风情。崔珩满意地看到惊慌的神色从她墨色的瞳仁一闪而过,虽然短暂,但足以破坏坚硬的盔甲。
她猝然呼吸急促,崔珩卸了力压下身来,坚硬的锁骨撞在她柔软的唇上,像被亲吻了一般。
他们额上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,崔珩嫌她不够投入,拉着她的手环到自己脖子上,她配合地抱住他。
裴衔玉像不耐似的闭目。崔珩讨厌这副逃避的样子,掐住她的脸颊,直掐得她微微张开了水润的唇,睁开迷茫的眼。
崔珩的眼神是阴郁的,像狼一般瞳仁靠上的三白眼锁住她躲闪的目光,仿佛她一闭上眼就会被当作猎物拆骨吸髓。
崔珩下来躺在一边,手有些重地拍裴衔玉的脸颊,“你本来可以有个名分。”
空气中弥漫着沉默,她胸口有挺大的起伏,像是在平稳呼吸。
崔珩按亮手机,已经快三点了。“你走吧,我要睡了。”
“好。”她应声从床上下来,捡起地上的浴袍遮住身体,赤脚走回洗手间。
“我叫经理在楼下给你开一间房。”
裴衔玉惊讶地转过身,“你早上还?”
“你一天到晚的,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?”崔珩以为自己已经对她的思路免疫了,仍是被惊得瞪大了眼睛。“不然你想怎么回去?”
“开车。”
“你开车来的?你哪来的车?”
“买的。”裴衔玉揉揉额角,不明白这怎么构成了一个问题。
“算了,干脆你送我回去。”
崔珩坚持在酒店里再洗一个澡,裴衔玉推测他是个慢性子,一时半会洗不完,干脆打开背包里的手机。
Z果然在线,裴衔玉把卡号和密码发给他,很快查到卡里确实有五千万。
“你还挺有本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先查沈家吗?”
“嗯,我当时以为拿不到钱,就去剧组面试成功了,我也可以一起查。眼下还有件急事我不好出面,需要帮忙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裴衔玉抬头看一眼浴室玻璃,崔珩如她所料在专心洗澡。
“实验室爆炸那天我父亲和两位同事在,二叔告诉我,六天前一个同事的侄子叫了一帮人,到公司抗议抚恤金太少。”
“出事了?”
“公司赔了二十万。他一定拿到了重要的证据。”
“这可不容易找。”
“先保他的命,我怕他被灭口。”
“好。”
崔珩终于洗完澡,两人从房间走进电梯,他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大半夜的这么亲密地走在一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