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刚做完最亲近的事,却不是真正的情侣,实在是太怪了。
电梯逼仄的空间加重了窘迫感,刚冲的冷水澡没有任何作用,他脖子到脸上一阵发烫,另一个该害臊的人倒是双手插着兜,闲适得很。
直到坐上车一路无话。副驾空间太小,崔珩难受地把腿缩起来。
“你这车倒不贵,不到十万吧?”崔珩实在受不了死人一样的沉默,主动搭话道。
“二手三万八,原价应该有十万吧。”裴衔玉看着前方的路回答。
“对自己倒挺扣,家里欠债了?”看她确实穿的一般,不是什么叫的上来的牌子,会不会她确实有难处,而自己的态度太过分了?
“现在没有,这车挺好开的。”
崔珩深觉对她一厢情愿,按理她该是觉得不自在的人,凭什么自己找话茬。
“去哪?”裴衔玉驶出停车场,靠在路边打开导航。
崔珩随口报了个附近的公寓,心里也觉得不值,不知道大半夜的折腾什么,好好睡酒店不挺好。
“你放个歌吧。”
裴衔玉开车很稳,但显然没有在车上配置这些专业设备,他只好打开了广播。深夜电台竟然放洗脑神曲,崔珩挑来挑去调到一个相声台,但俩人实在没到气氛这么放松的状态,别扭半天还是给关了。
“今天下午,你放倒易斯睿的时候,为什么要抱着他?”
“伤到他我会坐牢。”
“啧,夸张了吧。”他笑出了声,“而且你明知道,他对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如果我伤了他,更容易被要挟。”
“你什么事都不干,他也可以强迫你。”
“是。”裴衔玉难得叹气。
“你不想找他要那五千万?”
“不想。”
“那你可以放心,有我在,他不敢找你麻烦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崔珩没得到想要的答复,或者回应。
“那如果没有我,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不知道。”裴衔玉有些迷茫地说。
车停到小区门口,系统识别不出车牌,裴衔玉想下车找保安沟通,被崔珩拦住。
“你不想想办法躲他?”崔珩奇道。他直觉认为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,这种人很少有放任自流的心态。
“已经解决就不想了,伤神。”
“那你可还没解决我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裴衔玉转头看向他。
“你不会以为这一次就值五千万吧?”如果她想赖账,他一定会用敲诈罪把她送进去。
“结束的时间由你决定。”裴衔玉补充道,“下次可以早一点,你看起来挺困的。”
“好说。”崔珩已经完全适应了她的说话方式,并且还能说些她听不懂的玩笑自娱自乐。“你困了先睡,也不影响我的动作。”
他自觉扳回一城,愉快地下车走了。而当他忍不住回望时,车已经开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