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旁人,只怕宣平郡王也不会甘愿。”
他不与崔慕之啰嗦,吩咐完翊卫,径直与秦缨离府,待出了国公府大门,谢星阑眉眼才温和了几分,“这府中线索太少,我亲去一趟柳儿巷,卢旭此人油盐不进,并不好令其招认,再者十年前的旧案本就难找人证与物证,这案子虽看着将人抓了,可距离定案还有极远的路要走,昨夜折腾半夜,你先回府休息。”
秦缨眉间阴云遍布,没有半点直接回府的意思,她深吸口气道:“隔着帘络多有不便,你上马车来,我与你细说。”
秦缨话音落下,先行上马车,既要让谢星阑也同乘,白鸳便识趣地候着,只见谢星阑怔了怔才命谢坚牵马,帘络起落之间,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车帘之后。
白鸳随行之时,再加上李芳蕤也不觉拥挤,可谢星阑人高马大,他在侧榻落座,好似一尊大佛,直挺挺地比秦缨高了大半个头,膝头袍摆与秦缨更只有一拳之距,宽敞的车厢骤然逼仄,连呼吸都似乎有些滞涩不畅。
车厢内光线昏暗,秦缨看不清谢星阑面容,等马车辚辚而行之时,她压着声道:“卢月凝在说谎——”
谢星阑见要上马车细说,便猜到她有何紧要发现,但听见这话,他却并无意外,“我知晓,她为卢旭做了假证,贞元十年八月十六那天晚上,她不可能一直和卢旭在一处。”
谢星阑语声如常,但他话音落下,秦缨却道:“不,不止这一处。”
谢星阑蹙眉,又听秦缨继续道:“她不仅替卢旭做了假证,她还隐瞒了她母亲之死的真相——”
谢星阑并未想到此处,而秦缨接下来所言,更令他背脊都生出了一丝寒意。
秦缨道:“并且,她极有可能亲眼见过他父亲犯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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