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清嘉的感情经历并不复杂。
他和秦楷瑶从小一块儿长大,小时候大人逗他,瑶瑶长大了给你做媳妇好不好,他奶声奶气地答好,大人们笑作一团。
旁人都说他们很般配,他好像也喜欢她,于是他表白,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,即使在一起后似乎关系也没怎么变,和之前一样处着,只是更亲密了。
对牧清漪的印象起初很模糊。
第一眼见到她应该是在校门口。有女生喊秦楷瑶的名字,他回头,看见江苗,秦楷瑶班上一个挺咋咋呼呼的女生,他也看见江苗旁边的牧清漪。她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,微微笑了下。
回去的路上秦楷瑶半真半假地说牧清漪月考比她高一名,下次要超过她。虽然秦楷瑶只说了成绩,但徐清嘉很了解她,能让秦楷瑶有危机感特意提起的,一定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生。
他对牧清漪最初的印象就是一个安静得有些冷淡的优秀女生。
在艺考机构的相遇加深了这一印象,甚至觉得她有些古怪。
她看了他一眼,竟然冲进雨里去。他和她交谈,问她是否认识他,她也只冷淡回应,没说几句话就要走。雨下得很大,他没办法坐视不理,把伞借给她,幸好这次她收了。只是晚上他回去的时候淋了雨。
第二天他感冒了,并不严重。秦楷瑶听了她班里女生说他咳嗽得厉害的谣言,跑上来找他,他轻声安抚,让她不用担心。
看着秦楷瑶下楼,他回教室,班里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圆脸女生递了把雨伞给他,交代:“有人交给你的。”
他自然认得自己的格子折叠伞。他问:“谁给你的?”
女生像是记不起来牧清漪的名字,只说:“一班的。”
这下确认是她了。徐清嘉打了个喷嚏,有点无厘头的想,牧清漪也算是害他感冒的“罪魁祸首”了,怎么听见他感冒的消息连把伞也不亲自还。
还真是个冷淡的性子。
因为感冒,秦楷瑶说给他拿药,放学后他去她家,秦楷瑶找了很久却没找到。他在客厅看她家的书架,抽了本书,里面掉出来一张纸片,不是秦楷瑶的字迹。
是篇作文,戏说的口吻,言辞幽默,他笑着看完了。
秦楷瑶走过来,他问这是谁写的,她看了看:“这字迹我也不认识诶,这本书我借给了很多人,可能是哪个人不小心夹在里面了,明天我去班里问问。”
药最终还是没找到,秦楷瑶说:“等今晚我妈回来我再问问,明天早上我给你送过去。”
第二天一早他到校就看见了桌上的纸袋,打开一看是全是药,几板胶囊,一个小药瓶,还有几包枇杷露。他把纸袋放到一边。
“今天来这么早?”秦楷瑶早上没和他一起上学,她来得一贯比他晚些,他当时没有多想。
等下了早读,他接了热水吃药,包装上都有用法用量,就着热水吞了药片和胶囊,秦楷瑶进来的时候他正喝着枇杷露。
秦楷瑶手里还拎着一袋药。他觉得不对劲,翻了翻纸袋,除了药品没别的了,唯一的线索是药瓶瓶身被打了个小小的红色标签,上面有模糊的“顺康”二字,他猜测可能是家药店的名字。
旁边有男生见了,很没眼色地说大概是哪个爱慕者送的,秦楷瑶吃了一通醋,说不准他吃别人的药,他抢过她手里的,把药片干吞了下去。
她很心疼,忙递水给他,一边骂他:“吃了一遍你还吃,是药三分毒知不知道?”
他心里是熨帖的。他笑:“还生气吗?”
秦楷瑶说不生气了,但那袋药她没收了,他自然没有意见。
放学的时候,他收拾书包回去,书本里掉落一个白色信封,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。他想起早上那袋神秘的药品,把信封放进了书包。
等上完机构的课程,他回了家,才有时间看信。和药并没有关系,是和他谈电影的。对方和他讨论法国电影新浪潮,这正是这两天学的内容,印象很深,对方说喜欢特吕弗的《四百击》。
作为电影爱好者,他当然乐意同对方交流,他回了信,他说他也喜欢法国新浪潮,不过最喜欢的不是特吕弗的作品,最喜欢的电影是《去年在马里昂巴德》,并推荐她去看,顺着话题,他提了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和左岸派。最后他按照对方指定的地点把信放在公园砖石下。
他直觉对方是“她”,信的字迹很娟秀,像女生的。或许她也是个在机构学编导的女生,那公园离机构很近。
不过这字迹有几分眼熟,他想了想也没想起来,也许那女生也是他们学校的,他见过也不稀奇。
他有点期待下次来信。
学校筹备高三的毕业典礼,班主任要他拉小提琴给秦楷瑶伴奏,他晚上还有编导的课程,其实时间很紧张,但他没有拒绝。
一轮彩排的时候指导老师说光小提琴有点单薄了,再加个钢琴。加入的人就是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