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帕子,递给他。
两人暂时陷入了沉默之中。
打破沉默的还是周清嘉,她指着小桌上的那盏灯说:“这是那盏渔灯。”
莫徊山整理衣袖的手顿了顿,没说话。
周清嘉接着道:“是那一年,城郊广湖的渔翁老伯的渔灯,开春时老伯寿终,我把这灯买回来了,放在这里。”
莫徊山始终低垂着眼,看也不看小桌上静静燃烧的渔灯,只低头做自己的事。
“七年前你教我习剑,那一夜是我生辰,我同你说我想我娘了,你便带我去了广湖上,租了一条渔船,是那渔翁老伯划浆,点着这一盏渔灯。”
“你那时候说,我娘最爱乘舟,每每逢佳节庆日,便会寻片湖来行舟……”
“我骗你的。”
莫徊山突兀地打断她的话。“什么行舟,什么佳节,都是假话。”
他言语冷淡,一如他杀人的那把剑。
周清嘉看着莫徊山,眼中却未有怒意。
“这么久了,你觉得我还会在意真话假话吗?”周清嘉忽放低了态度,“我与你相识这许多年,加之我娘的渊源,若说是亲人,应当并不为过。”
“亲人?”莫徊山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,“你现在同我论亲,是否晚了一些?”
“莫徊山,离开东京吧。”周清嘉直视着他道,“这里就是一片是非之地,我保不住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来保。”莫徊山拒绝的干脆。
“那你今日这副狼狈模样,又作何解释?”周清嘉问。
“那你嫁给齐昀,又作何解释?”莫徊山反问。
周清嘉一语顿住。
“你同他早已有了夫妻之实,又敢不敢认?”
周清嘉脑中神思一滞,未及反应,莫徊山再道:“你同我扯往日,不就是想问出是谁雇的我去刺杀齐昀么?好去告诉他,为你今后在齐家地位稳固。”
“表面与我论亲人,实际上却早和其他男人有了肌肤之亲,你又怎么敢……”
“啪!……”
周清嘉抬手给了莫徊山一个耳光,声音出奇地响亮。
莫徊山被打得头偏了偏,脸庞上的光影也黑了大片,半晌,他回过头来。
周清嘉已经站了起来,她孤身而立,声音似有几分颤抖,“所以,你在同我论贞洁?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