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辩解着。
张坤眯起眼,道:“我看到了张家特有的手语。”
“确实,从东北一路跟来,有可疑之处,表面上是执行杀特务的任务,或许另藏居心。”张启山思索道。
“但从他们并未动手来看,若有居心,显然只是猜疑,我需要带另一个‘你’,继续前行,直到打消各路眼线对你的猜忌。”张坤道。
“那……你也会很危险,我不会让你走。”她说着,眼睛发酸,抱住张坤便不撒手。
“会有人继续保护你,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。”张坤没有看她。
此时,一个亲兵进来,朝张启山耳语了几句。
张启山见她的样子,笑道:“小姑娘,不要害怕,我自然不会亏待你。况且,张家的另一个侍卫已经在客房候着了。我看那个侍卫甚得三尺剑真传,要比我这个尚是孩童的弟弟出色。本来,祖父命余弟带你出来,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。”
张副官想了想,可不是吗,谁会相信这样的小孩子偏偏带出了重要的人。
她一愣,一路走来,每每救了她的人都是张坤,张坤是自她离开张家后,乃至离开……他之后,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信赖的人。她甚至都忘记,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。
她依旧摇头,苦笑道:“我只想要阿坤,我的感受各位是不会懂的。听阿坤唤您一声兄长,您又常提到祖父,我冒昧问一句,您的祖父难道是……”
“张瑞桐。”张启山道。
“恕我直言,同为张家人,窝藏我,您不怕惹祸上身吗?”
听她这话,张启山露出一个邪笑,神情异常倔强,道:“我张启山这些年,还从未怕过什么。倒是想让我怕的那些人,都已长埋地下。”
张副官看他的的眼神流露出崇拜,随之目光一下冷道:“姑娘放心,谁要想动佛爷,必要先过我这一关。”
她不由睁大了眼睛,这样闪耀,坚定,强大又正气凛然的人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。她忽然明白,张坤为什么相信这个人,张瑞桐为什么选择这个人了。
张启山冲张副官道:“去挑一个和她年岁相近的女孩,带过来。”
屋中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,此时只有张坤,张副官和一个女孩。她则趴在门后偷偷地看。
她脸上的面具,正在被张副官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另一个女孩脸上。
女孩有些紧张,但抑制地很好,一双美丽的眼睛在死死盯着地面。
可能她也不知道,自己到底要去做些什么。
“对不起了。”她在门后轻声道。
张启山不知何时,站在她的身后,忽然笑道:“你在愧疚吗?你怕这女孩因你而死?”
她一愣,却摇头道:“不,她这条命应该算在张念还头上。”
张启山虽不认识这个人名,却明白她的意思,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发现,人活着,不能认真地把每个错误都背在自己身上,要学会为自己开脱,否则……会活不下去的。”
此时,张坤从屋里出来,见门外的她,淡淡道:
“明日,我会替你去寻那条璎珞。”
说罢,他便带着那个女孩走了。
天已大亮,望着他单薄的身影穿过厅堂,逐渐变成一个黑点,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里。
她的眼泪忽然一下落了下来,一点预兆也没有。
张启山用大手拍了拍她的头,道:“你这丫头,就是在逞强罢了。太过于善良,是活不下去的。我杀了这么多人,若把每一条人命都背在身上,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这不一样,你杀的是敌人,是仇人,若是你的亲兵因你而死,你会怎样?”
张启山愣了一下,道:“生死有命,更是在这个年代,只要做到对人,生时尽责,死时尽哀,便是你所能做的了。”
……
张启山为她安排的卧室,有一张十分漂亮的白漆木公主床,上挂香槟色帷帐。
室中央是一盏华丽的水晶灯。
沙发,桌椅一应俱全,尽是名贵高雅的味道。
若换做平时,她肯定高兴地跳起来,但此时,她一人走进这间屋子,终于再也抑制不住,失声痛哭起来。
“有什么可哭的,你这心智若是留在张家都是个笑话。”门后悠悠响起一个声音,冷中带着狂。
她一惊,只见一个背着三尺剑的男人,从门的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张若阳?!
他似乎变了很多,一身黑衣尽是风尘,好看的下巴上有一层淡淡的胡茬,眼神寒得像结了层霜,仿佛完全成了一个杀手。
二人面面相觑,吓得她打了一个嗝,眼泪流得更凶。
张若阳一下破功了,紧张道:““怎……怎么,见到小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,也不至于哭啊。我可是比那小子靠谱多了,他才几岁,像个火柴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