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他良久,张若阳有点别扭,道:“干……干嘛?”
“手。”
见她伸手,张若阳狐疑地将手放了上去。
她的脸忽然很认真,“张若阳……”
“怎……怎么了……”
“有没有人说过,你……”很像条狗。
“我怎么……”
“很帅。”她干脆道。
张若阳脸忽然红了,结巴道:“你……你知道小爷帅就好。”
果然,看,还摇尾巴了。
长沙,码头(遛狗)。
“听说这一块是那个上三门之二的堂口,是长江的分支,水运发达。”张若阳道。
她的手里拿着一纸包热腾腾的小笼包,正啃着。
天气寒冷,江水拍打在岸上,击出一层白色的泡沫。有一群穿着破烂的小孩子,正在岸边嬉戏,手里拿着石头,在打水漂。
“这是纤夫或渔夫的孩子,穷苦人家长大的。”张若阳并无什么同情的神情,“日军逼近,水匪猖獗,水中的生意不好做,若不上岸,怕也是活不久了。可能是身体里流着杀手的血吧,我对这种事情,一般没什么感觉,人各有命罢了。”
在这群孩子的不远处,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孩,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,不合身的破棉衣,呆呆地坐在江边,手里不知攥着什么。
这群孩子忽然拿起石头,往他身上砸去,可那孩子像傻了一样,呆呆的,被砸得头破血流,才反应过来。
“陈皮,你是个傻子吧,这个季节不可能有螃蟹的,你就等着饿死吧!”
“野种!孬货!”
孩子恶作剧般地朝他身上扔石头,吐口水,像是比打水漂好玩一样,天真纯粹到邪恶的地步。
见她朝那孩子走了过去,张若阳忽然攥住了她道:“喂,你不会菩萨转世,圣母心肠吧,你救得了他一个,救得了所有这种遭遇的孩子吗?”
她没有理会,走到那个孩子身边,将手里的包子递给了他。
“你们这群瓜娃子,还不快滚。”张若阳无法,只得冲那群孩子恶狠狠道。
小孩子一哄而散。
那个被唤作陈皮的小男孩抬起满是血污的脸,抢一般地拿起包子,疯狂地往嘴里塞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