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想只披个披肩就出来的。女以悦己者容嘛,我这是特意传给启山哥哥看的。”
张启山心说你跟谁比不好,偏要和那霍当家比,词穷处,只得脱下貂裘领的斗篷,将她围个严实,直朝张副官道:“开车把小姐送回去。”
张坤看向那斗篷,又看了看张启山和她。
“张小姐这身新衣甚是漂亮。”远处传来了二月红的声音,只见他带着一群手下,抬着几桶热粥,朝这边来。
“原来是二爷,那日一别,不知令尊身体如何。”张启山寒暄道。
“多谢佛爷关心,家父甚好,听闻佛爷体恤百姓,用私粮派粥,家父特意嘱咐我也来帮忙。”二月红吩咐手下将粥桶抬到一边,“却不想有幸见到张小姐,听闻张小姐前几日又病了,正想登门拜访呢。张小姐现在可大好了?”
“没事了,多谢二爷关心。”她笑笑道。
她又重新打量了二月红几眼,这人一双桃花眼,面似春风,似笑非笑,看似风流,又好像无情更多。对于这个看不透,猜不透且玲珑心思的人,她只想敬而远之。
二月红故意有几分失望道:“自那日与张小姐经历险境,我便心心念念着小姐,却不想小姐对我如此冷淡。”说罢,那双桃花眼看向她,竟如山水般多情。
她抽抽嘴角,心想人生如戏,全靠演技,技不如人,她选择退一步,道:“多谢二爷挂念,我此次来,是想问启山哥哥可知城中玻璃厂的消息,若是二爷知道,也麻烦告知一下。”
“玻璃厂?”二月红与张启山均是一愣。
“张大小姐要开玻璃厂。”张若阳故意道,看见二月红与张启山吃惊的神色,他甚是满意。
“城北有座洋人开的玻璃厂,我倒是在那有二成股份……”二月红话未说完,只听她道,“择日不如撞日,二爷,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。”
二月红一愣,却又不好推辞。
张启山有几分尴尬道:“家妹任性惯了,让二爷见笑。”
“无碍,张小姐一向聪慧,既然要去看玻璃厂,自然是想到了什么,我正巧没事,陪一趟佳人有何难事。”二月红一笑道。
“张小姐为何想开玻璃厂?”车上,二月红开口道。
她道:“二爷如何定位玻璃,装饰品或是必需品?”
二月红挑眉,思索道:“玻璃原是琉璃的一种,自然是装饰品。若说是必须品,我倒是没有头绪。”
“如今饥荒,二爷可曾想过粮食成长必不可需的是什么?”
“水,温度,阳光。”
“那为何冬日不能生粮?”
“自然因为冻土。”
“若是将粮种在屋中呢?水,温度都可实现,但惟独阳光……屋中若无玻璃窗,如何进得阳光?”
二月红闻言一愣,却见她笑颜如花,明黄的裙子衬得她的肤色更加透亮。
“如此,您说玻璃是否是必需品,若我们能让绵长的冬季可以生粮?”她道。
城北的玻璃厂。
玻璃厂很简陋,一共只有五个工人,都是本地人,厂中有两个坩埚窑,很小,上面只有一个一米直径的坩埚融着玻璃,旁边堆放着石英砂,石灰石等原料。
另两个人正在用管子吹制造玻璃泡,看起来像用作杯子,灯泡等装饰品。
她抽抽嘴角,以这种生产效率,确实要卖得高价。
“这玻璃球,每日能产出多少个?”她看向旁边数十个残次品。
“回小姐,这日产虽多,但冷却温度不好控制,产出百个,能用的也就只有十个。”
她点点头,看向那不大的坩埚,心想容器就这么大,融的玻璃也少,能产出多少。
“若是压制玻璃块,是不是比吹制球形的容易多了。”
“确实如此,但玻璃板大多只有有钱的府上买作窗户,一年到头,也没有几人来买,所以厂中很少生产玻璃板 。”她点点头。
“张小姐想买玻璃板?”二月红问。
她果断摇头道:“我没兴趣把钱花在这上,玻璃板的事,我自会想办法,今日麻烦二爷了。”
“张小姐既然想把钱花在建厂上,我那倒是有块闲地,免费送给小姐便是。”二月红道。
她一愣,没想到二月红竟猜对她心中所想,一笑道:“二爷客气了,此事不麻烦二爷,我与启山哥哥商谈便是。”
“佛爷如今急于购粮,怕是资金上周转不方便,倒是我这块闲地也没有用处,小姐若不好意思,算我入二成股便是。”二月红道。
她挑眉,心想二月红这厮果然精明,但白来一块地已经算空手套白狼,将来购进设备不知还要花多少银两,省一分是一分。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半月后,我自将工厂的设计图以及运营计划送到二爷手里。”
……
半月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