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所以不会去刻意区分。
明月心此时失去了往日的傲气,眼神有些空洞,她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不成样子,只裹着张坤的一件外袍,像一个破败的娃娃。
要说她这剧本拿的也是没谁了,随便在大街上走,都能如此倒霉,大概如和尚说的,该积德了吧。
“陋室寒酸,还请张公子和姑娘不要嫌弃。”二月红笑得温和。
坡子给二人倒了杯姜茶。
张末璃身上披着二月红的袍子,坐在椅子上,二月红与她离得极尽,他替张末璃整了整那披着的袍子,却不由见到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。
他的动作一顿。
张末璃自然将二月红的神态看在眼里,她朝张坤挑衅一笑。
墨眸的神色似风雨欲来前,阴沉的天。
棋盘张一支,是一切都可以加以利用的人。他对她的成长,好像并不赞赏。
那么来猜猜,我那日让你为我画守宫砂,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?
她琉璃般地眸子,眼含笑意地望向张坤。
二月红道:“坡子,明月心姑娘受了伤,取一瓶药膏来。”
明月心顿时看向二月红,果然他今日是故意为之。
张坤接过药,瞥了眼那无比熟悉的药瓶,将明月心放在一旁的床上,欲为她上药。
“还不去帮忙。”张末璃吩咐丫鬟道。
“坤公子,交给奴婢吧。”丫鬟走过去,轻轻解开明月心的衣衫,只见雪白的皮肤上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有些在流血,有些已经是很久远的疤痕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竟心软了。
张坤与二月红都背过身去避嫌。
二月红背对着明月心的方向,用丝帕细致地擦着她的湿发,她一躲,却被二月红按住,他皮笑肉不笑,道:“ 上次的药可还管用,明月心姑娘?”
仓皇间,她一抬眼,却对上了那阴得发沉的视线。
明月心冷笑一声,知道二月红今日此举何意,道:“二爷今日提起药,妾身忍不住问坤公子,你将张末璃用过的伤药赠与妾身是何意?”
他并未回答。
从始至终,明月心自然看出张坤因张末璃而产生的神色变化,如今对于自己的事,
他却不曾解释,加上今日的遭遇,明月心哭道:“坤公子,你究竟当我是什么!”
“我自幼做她的替身,替她被人追杀,如今替她被人羞辱,甚至我未曾追究连一瓶小小药膏都是她用剩的,因为我怕我与她不同,我只有你,我怕失去你,怕你不来看我,所以我未曾敢问啊!”
她不再用妾相称。
“上天竟如此不公……”明月心喃喃道,她双眼无神,身上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,又裂开,鲜血直流。
墨眸中却是淡然,是怜悯众生时的淡然。
他沉默良久,道:“琉璃,这场梦该醒了。”
明月心的瞳孔一缩,十年,除了他无人再唤过这名字,她不曾想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,眼前人却叫她该醒了。
“目所见,耳所闻,并非是真。”
说罢,他推开门走了,不再演下去。
明月心瞬间追了出去,可他的身影已经化成雨幕中的一个小点,似乎怎么追赶,他与她的距离未曾近半分,她哭喊道:“不要!我不要你离开!我不要!我们有十年之约!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!”
她舍不下的,或许也不是一个张坤,而是一个完美的人设所拥有的一切。
出身,地位,男人,婚姻,未来。
其实在他说出梦醒了这句话时,张末璃便知道,明月心或许是不是青玄根本不重要,重要的是,关于“它”的线索。
“他是一张白纸,没有缺点。”张末璃忽然想起张瑞桐的话。
或许,就连青玄这个人,不过是他们捏造出来,为‘它’准备的圈套罢了。
张末璃知道,他已拿到他想要的,他曾对她与明月心一视同仁,因此才顺势将药膏转送明月心,今日他不惜与陆建勋结仇救明月心,对于一个被敌人利用的可怜女子,他似乎已是仁至义尽,又似乎是薄情寡义。
明月心的梦该醒了,她的梦会在何时结束?
“所以你今后便是他的弱点。”成亲那日,张瑞桐曾说。
原来她的梦在明月心之后,在此刻才刚刚开始……
“或许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更好。”张末璃对明月心道。
“我为什么要忘?”明月心站在雨幕中大笑,“我为什么要忘?”
“陈皮在哪?这场戏你可看得满意?”她对二月红道。
她的眼中尽是悲凉。
“你心疼她?”
“她不曾有错,错的是利用她的人。”
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她不能认清形势,被人利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