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如此。”
柳青愁容难展,道:“殿下如何还笑得出?刺杀纵然难办,以殿下实力也有七八成可行。然而麻烦的是刺杀之后啊!”
褚绥疑惑道:“怎讲?”
柳青重重叹了口气,看向风临道:“唉!杀了珣王,殿下要如何收场?一旦陛下将您推出来平息楠安怒火,您当如何自处?
即便陛下帮您瞒住了此事,那珣王一死,楠安群龙无首,还不大闹一场?到时谁去平事?殿下,我们的兵现在可不能动啊!”
“吾知道。”风临目光极为冷峻,“镇北军就是镇北军,在平定漠庭前,吾绝不会动她们。”
白青季沉默了很久,此时开口,有些为难道:“那怎么杀啊?”
风临冷声道:“没办法了。燕翎,你亲自回一趟霜原,叫凌寒星来吧。”
此言一出,堂中是死一般的寂静。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褚绥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。
谢燕翎接住风临抛来的一枚碧玺麒麟符,脸色糟得像是喝了三桶酱油,她颇为为难地看着这枚麒麟符,很勉强地说了声:“遵命……”
风临似是没察觉到众人的脸色,问谢燕翎:“之前派去的人有信了么?”
“没有。”
风临沉下目光,道:“还是要接触一下珣王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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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夜,珣王豪宅。
整条街都被绚烂的灯火覆盖,一道道精巧的花灯沿着道路两侧,一直延伸至豪宅门口。门前站着两排美貌男子,都着仆人装束,一一将到府的客人引进。
子丞相同几位大人于街口处下了轿,见这阵仗,忍不住道:“搞得跟过年似的。”
说话间身后又有一轿子落下,那轿子瞧着朴素,然而几人却对轿中人笑脸相迎,道:“祝巡抚,好巧啊。”
下来那位妇人约着三十五六的模样,头发却是乌黑,眼睛也泛着精光,一见几人,便笑着恭手上前道:“哎呦,丞相大人、李大人、闻人大人、张大人,可巧可巧,一道入内吧?”
一人笑道:“祝大人,若非你来,老身真不敢应这个局啊!”
那祝姓妇人嘿嘿笑着,只道:“走吧走吧,一会儿该开宴了。”
一旁静候的漂亮男仆立刻围上来,簇拥着几人入内。子丞相几人还算是正经做派的官员,年纪也不小了,见着这几个过分热情的男孩,就像唐僧见了妖精,躲也躲不过,只好尴尬地应付着。
几人被簇拥着入了厅中,往前一看,表情都有点微妙。
前方风临不知为何坐在风媱的身旁,像个木头坐在那,任由风媱搂着说笑。
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子丞相,一人道:“若我没看错的话,座上那位是定安王吧?”
子丞相也是目瞪口呆,心道:不是说不来么?怎么还凑这个热闹。
往座间一扫,之前婉拒的风恪也来了,倒是原本要来的风和没来。
子丞相心中微沉,面上不动声色地入了座,可注意力始终放在风媱和风临身上。
风临此刻正坐在风媱身边,机械地应和着风媱的话,心中十分烦躁。
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一进门,风媱就把自己拉到身边坐着,还又搂又笑的,自己实在是受不来。
更要命的是这屋里的香味,也不知道这珣王什么怪癖,偏爱这种甜腻的浓香,一进门香气就跟帐子一样铺天盖地的盖在人身上,熏得风临阵阵头痛。
尤其风媱身上,香味更盛,跟拿香料腌过一样,风临坐在她身边熏得头昏脑涨,连杯中的酒味都闻不见。
乐声舞声嗡嗡过了几轮,菜式也上来了。
待身后白青季一一拿银针验过了之后,风临才开始动筷。风媱一直看着,也不介意,说:“我们这样的人,出来再小心也不为过。你只管验,样样都过一遍,本王瞧着也安心。”
风临微笑道:“叫您见笑了,多谢体谅。”
风媱看着似乎很高兴,饭间一直给风临敬酒,笑道:“不瞒小将军说,皇姐这几个孩子里,本王是最喜欢你的。手脚利索,模样也对本王的胃口。说实在的 ,皇姐那张脸,在本王看来生得好的只有一处,便是那双眼睛,偏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,得了精髓,脸蛋又更俊俏些,叫本王好生喜欢。来来来,喝一杯。”
风临脑子嗡嗡嗡作响,对她的话半听半漏,所幸都是些废话。对她的敬酒,风临也推辞道:“您是长辈,怎好叫您来敬?该是吾敬您才是。”
说着她拿起酒杯,对着风媱一举,说:“吾不善饮酒,不饮又恐负长辈盛情,故而先提一杯略表敬意。只是吾当真不能多饮,还望您莫要怪罪。”
风媱看着她饮完一杯,笑着却又斟了一杯,说:“虽不能饮,但三杯总不过分。本王热情招待你,你还三杯不算为难吧?况且这酒是本王特意遣人去京中醉乡楼重金购得的,寻常人想喝还喝不到呢。”
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