椅子旁没有起身。
“我早就想问了,他们之前不都住一起了?”
“住一起怎么了,我感觉就是玩玩,看模样就是个小白脸,那小子穷的自己都揭不开锅,傍富婆谁不想,你不想啊?”
调侃的这人像是推了对面的人一下。
“你别说,要是有机会,我也想躺平,这工作一天都不想干了,可没有富婆让我傍啊,我这张老脸,你看谁理我!”
“得了吧,你们都不知道,”最开始那个男人神秘兮兮开口,“严宁和咱们程公子警校就在一起了,数数也有五六年,去年就是俩人闹了点矛盾,那姓沈的,就是被咱们严警花救了,见缝插针死缠烂打。”
“那怎么上次还带来表彰大会,看起来跟真的一样。”
“你懂个屁,那不就是做给程公子看的吗?故意气他的!我跟你说,女人最后看的都是硬实力!”
“那这算小三吧?还是男的,不过我以为她有多清高呢,一天天吊着个脸,没想到生活挺丰富多彩啊,这不算作风问题吗?”
“哎,小点声,再多说被人家知道,等俩人都调去司法厅,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沈长秋放开资料,双手堵住耳朵,刚整理好的的a4纸,像开闸的洪水,又像雪崩一般层层下落。
没什么的,沈长秋想,他们说的肯定都是假的。
“那个!那个!”刘志的声音伴着小跑而来,听的出来,他有些慌张,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消息。
“他人呢?”刘志问向别人,“刚才这有个人的?”
“小刘你找谁啊?这没人啊?”
“没人?他走了?刚才严警官的——”
“我……我在这……”沈长秋从桌前猛地站起身,眼前一黑扶住了桌子。
眩晕间,刚才说话的几个人面面相觑,眼神来回摆动,嘴里还在嘀嘀咕咕。
“这……他怎么在这啊?”
“这谁啊?”
“就是那个,那个沈……小三……”
“咳,别听他们乱说。”刘志咳了一声走近,“还好吗?”
“我没事。”沈长秋摇了摇脑袋,眼前的黑渐渐褪去,“严警官她在吗?”
“在,她在领导办公室说事,”刘志指着不远处一扇办公室的门,“你再坐会,要不,我们去别的地方等?”
话音刚落,那扇门开了,先看到的,是程江笑得灿烂的侧脸,他边开门边往后退。
程江俊朗的侧脸线条后,严宁清瘦的脸也出现了,她脸上是沈长秋没见过的淡淡笑容。
“谢谢吴队长了。”程江微微躬身,向房里的人道谢。
门逐渐大开,这个吴队长的身形显露出来,他看起来和王新明的年纪差不多,不过身上有一种锋利感,就像是一把随时抽出的刀。
“那替我向你父亲问好。”吴队长拍了拍程江的肩,又看向严宁,“你这个警花也有主了,真叫人羡慕啊,喜讯我会给王队带到的。”
严宁对吴队长微笑点头,她和程江一并退出办公室,刚抬头看向沈长秋这边,她洋溢幸福的微笑,立刻化作冬日里凝结的湖面。
寒风一吹,冰面又扫上了一层薄雪。
刚才议论纷纷的几人也盯着,仿佛在等待一场三人好戏。
这块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的办公区,吸进肺里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冰花。
吴队长也顺着严宁僵住的目光看了过来,他指了指沈长秋问:“这人是?找你的?”
程江见事态不太对,急忙说:“吴队,他可能——”
“你来干什么?”严宁打断程江,她的音色冰冷,话语间甚至蒙上了一层愠色,“谁让他进来的?”
“是我!是我,真不好意思,我刚回来,不知道你们的事,他说有很着急的事找你。”
刘志在两边着急解释,就像是他造成了现在难堪的场面。
沈长秋轻轻开口,“我……我想跟你说点事,很快。”
“能有什么事,”严宁低头冷笑一声,“沈长秋,不好意思,忘了告诉你,我要结婚了。”
她的表情很冷淡,就像是看见了一个令人厌恶的陌生人。
沈长秋喉咙发紧,张了张唇,在所有人都目视他的情况下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严宁又开口:“麻烦你,尽快把你的东西搬走,那套房,我要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