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碧青走后,秦源坐在床边,平安还保持跪坐姿势,捂着脸,一动不动,秦源轻轻扯她的手,平安露出了一张羞红的脸,秦源“那药对你身体不好,以后什么时候需要,我来喝就好了 ”平安不抬头,只低低答了声“嗯”。
秦源把她搂进怀里,她只穿着里衣,非常单薄,他看到了她右肩肩胛骨上的一道疤,那疤疙疙瘩瘩的,像个丑陋的肉虫子,又长又宽,那是两人在苍溪山中躲避追杀时,被周家的死士留下的,为了这个平安高烧五天,瘦成一把骨头,伤口得不到及时处理,反复化脓,最后变成了现在这样,深粉色的肉芽永久地留在了她背上。
秦源抚摸着这道伤疤,平安动了动,“给我挠挠”。这伤疤好得不容易,好了以后就像是留下了后遗症,平安老是觉得痒,时不时就想挠,自己挠总是不如别人挠着舒服,尤其是秦源,每次痒得难受,他一挠就好了,而且秦源很有耐心,不说停就一直挠,平安换了个舒服的位置,趴在他的肩膀上。
有人敲门,平安以为碧青去而复返,懒洋洋地问道“谁”
“我”荀泽边回答边推开了,他和坤多走了进来。
四个人一起愣住了。
秦源扯起被子,把平安裹在里面,向自己身后推去。
荀泽打量着屋子,平安心头一紧,坤多眉头皱得更紧。
碧青人没到,声音先到了,“上次忘了告诉你,你喝那个药,两天之内不能在同”然后她端着碗出现在了门口,一看屋里的架势,她默默把碗藏到了身后,屈膝行礼“陛下”,转身就想走。坤多一把拉住她,却又很快地松开了她,冲她摆摆手。
荀泽“站住,什么药”
碧青心里有一百张嘴在呐喊“不管我的事,”然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平安怕荀泽迁怒于她,情急之下,脱口而出“我肚子疼”
荀泽的脸色变了几变,平安心紧了再紧,怎么办,或许荀泽心里明白总有这一天,自己可从未承诺过只有他一人,但幻想一直存在和被戳破,造成的后果可不一样。
有那么一刻,平安觉得荀泽眼中闪过了浓重的杀意,不只是自己,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,坤多的手摸上了他腰间的佩剑,碧青想去搬救兵,而她刚准备要拦住他,那杀意消失了。
荀泽“秦公子,我有事和公主殿下商议”
秦源不动,坤多“出去!”
平安轻轻推了推秦源“你先出去”秦源回头看她,平安摇了摇头“去吧,没事的”
秦源这才起身离开。秦源出去,坤多皱着眉头跟了出去,碧青早已一溜烟儿跑走了。
门关上了,平安和荀泽两人对视,平安眼风扫过屋子,除了那浴桶明晃晃地杵在那里,昨夜被推倒在地的衣架,不知道什么时候,已经立起来了,自己的衣服都堆在上面,一切都看起来还好,唯一有些凌乱的是,床角上堆着的浴袍,平安按捺住忐忑的心情,强装镇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