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你是跑哪去了让我睡了一下午。”
黄雨柔拎起包在那栋烂尾楼里左右晃荡,都忘记了王瑜捷还睡在她寝室,欧阳梓薇从图书馆回来后叫她许多声都不答应,爬上去后看见王瑜捷把黄雨柔的玩偶夹在□□酣睡。
作为同寝与黄雨柔玩的较好的室友,她与王瑜捷的关系也不赖。
“怎么是你,大黄呢!”
“我下午睡觉的时候她不是都还在的嘛?”
王瑜捷把玩偶踢到床尾,欧阳梓薇拉开窗帘,她意识到,自己睡了那么久了。一不小心睡过头了。
她给黄雨柔打了三个电话。
第一个暂时无人接听;
第二个正在通话中;
第三个若是不接,她便要出门寻她,响铃三声后,她听到了黄雨柔的声音
在嘴里唠叨的这几个小时里,黄雨柔差点错过了最后一班车。
今天出来,原意是不想回去的,这个女人火急火燎的说起如何想她,害怕她会被坏男人欺负,撒泼无赖到还有点哭势。
女孩子找的借口既好玩又可爱。
603这趟完班车只有她一人,司机难得是个女孩子,扎起辫子头看上去也才二十出头,脸上有些青春痘,耳朵上戴着银坠。
她比二十岁年轻,也比二十岁更忧愁。
周思远那天说,云岩区商务区每天凌晨12点都会有烟花表演,看来今天是没这个福分了。
王瑜捷隔三差五就打来一个电话问她到哪了,说直白一点,她更像是她的家人。
在这短短的车程里,她打电话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家里的人。
她点开通讯录踌躇半天,手指放在爸爸、妈妈那一栏上,却始终没有拨通,把屏幕盖在腿上。
王瑜捷又打来电话。
“你到哪了?”
“应该快到了,我已经到泉湖公园这个站了。”
“要不要我去校门口接你。”
“不用了,又不是找不到路。”
车辆缓缓靠在泉湖公园的站点,黄雨柔看见站牌前的一男一女有说有笑,车门打开,周思远投币上去后,站在过道上像一堵墙,让李娴撞了后直呼“走呀,你在干嘛!”
周思远看着黄雨柔,竖起一根指头,他不知道,黄雨柔的熟睡是装出来的。
蹑手蹑脚的坐在和她并排的位置上,给李娴留了个空座。
电话里面嚷着“你怎么不说话了,黄雨柔。”
她睁开眼,冷漠的看了一眼周思远后说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你现在才回去吗?”
周思远见她没想到是在日子的末尾。
“有意见吗?”
“没有,一个人注意安全。”
周思远苦笑。
“你怎么也这么晚才回去。”
王瑜捷电话里听到了他的声音,让黄雨柔把电话给他,然后在电话里追问“我的花呢?”
她不说,周思远肯定会忘。
“我不管,今天你一定要把花给我送过来。”
王瑜捷命令的口吻不留余地。
“可是我不知道我朋友睡觉了没有,要不我明天再给你吧!”
“不行,黄雨柔,你帮我监督他,没有拿到花不让他回来。”
这不依不饶的口气让李娴听了气不打一出来,只差抢过电话吵起来。
“好,我想办法给你送过来。”
王瑜捷挂断电话不久,黄雨柔说“你可以不答应她,但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做到,男孩子说到做不到很没出息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马上打电话问问我朋友在家没。”
其实,根本没有所谓的那个朋友。
他那时觉得花碍事,一出校门就丢在垃圾池里。
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问着电话,这样的小把戏在黄雨柔面前不够看,被拆穿的他面露窘色,被逼问的只能说出实情。
“那你应该直接跟她说你把花丢了。”
“我那时候忙着接单就随便说了。”
她靠在窗户上,眼里不定时跑出怨气也有疏离。
男人都这样,喜欢欺骗,更喜欢不负责任。
“你知不知道,女孩子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。”
“要不信的话,你问问你旁边那个女孩。”
603路公交车是里程最多的一路车,它横穿清川区,从早上七点五十开始至夜晚十点半,他成为淮南市最晚的一班车,每当夜深时,孤独的行驶在淮南最静的街上,载着霓虹几经加速,城市就在它的车痕里轰然倒塌。
周思远并不了解黄雨柔,从高中开始,他就能隐约的感觉到她身上有种若即若离的哀伤,没想到大学以后,已入臻境。
李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扒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