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卦的耳朵听到后肯定的给予黄雨柔反馈“确实,女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欺骗。”
周思远心中不安,余光中逝去的高楼大厦一座接着一座坍塌,冷汗直冒,黄雨柔说那话明明是失望了。
我,让她失望了嘛?
如果还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法子,那一定是凭空变出出一朵花来。
可这节骨眼上,那还有卖花的。
黄雨柔的话使他无地自容,公交车每跑一小段路就要在站台停下,机械化的门开了又合上,替着他们的呼吸。
气氛紧张到这地步,周思远难辞其咎。
正当他以为要无计可施时,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,他跑到驾驶员身边站起,嘀咕了好一阵,这条路上车辆稀少,在高架上停下,周思远从容的走下去,很是坦荡。
李娴抓着扶手站起来问他“你要去哪,这是最后一班车。”
“我去把花带回来。”
周思远脸上的小表情很隐秘,在夜里躲着、藏着,然后看了黄雨柔一眼。
你能收回刚才失望的话吗?
我在尽力弥补的路上。
她的左耳上一直戴着耳机,冷若冰霜,随着汽车启动,周思远站在她的那面车窗下露出难色,紧衔着半路惆怅的黄雨柔唾弃到都不正眼看他,在这条直路上,站台与车站之间的距离也就几百米,黄雨柔坐在闪着亨特大剧院的灯牌下,把沉底的眼色捞出,慵懒缱绻如芥上的灰尘子,只会比它更深,看着椭圆状的公交车后视镜里,周思远颠簸几下都没拦到出租车,把那残影留在了灯下。
李娴见了,很想知道那副平淡的样子里,记录着怎样的心情。
还好,在汽车驶离前,周思远找到快收班家用黑车,入夜后双倍的价格让他这一天的工作都沦为了泡影。
她放下心,在另一只耳朵上塞进耳机。
当我们踏入一座陌生的城市,需要花时间去适应它的节奏和生活其中那些住民的果敢,直到你对于故乡的印象一一倒退,你内心里的忧虑才开始慢慢被扶正,对于这座城市,你才算得上是隶属。
刚考上清川学院那年,他走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,也只有感受这里的每一块砖瓦,才能拥有真正富足的归属感,才能属于这里。
可以说那天的奔走量,让他至今都还记得。
还记得一条古朴街上,拥挤的人群涌满古道,那里有一家花店,在所有早出晚归的日子里,长久盛开,而他有幸去过一次。
周思远那天跟着黄雨柔去了西普陀寺庙,在她朝拜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足迹,正值周末,赶来祈福人出乎预料的多,他在寺庙和黄雨柔的距离被人群拦腰截断,被迫绕了几条弯路,待出寺门后,哪还有黄雨柔的身影。
这条老街就在西普陀寺斜对面,和那个花店冥冥之中自有注定,他站在那,能看见她刚才默默祈祷的那颗参天菩提树,是绿色的
果不其然,那家店还亮着灯。
店长是位年近半百的老人,杵着拐杖,行动起来却健步如飞。
好多人猜测,他的故事可以写满整条街。
周思远拿出手机,在美团页面上找到那束花给老人看。
“这种花这里没卖。”
老人的声音旷古而深远。
自此,他能怎么办呢!
想不到任何办法了,这里,是他最后的稻草。
公交车上,黄雨柔的耳机嘟嘟响着,她关掉手机,看见这个小女孩问起。
“你和他什么关系。”李娴画着黄雨柔不喜欢的眉色,两个人一点也不对付。
“朋友!”
“很好的朋友吧!”
“我是他大学唯一的异性朋友。”
唯一?
这小女孩怎么那么好骗。
男孩子说的唯一,听听就好了。
她简单普通,也不化妆,瓜子脸的南方女孩像是书里走出的黄蓉,只可惜她只有一半的俏皮可爱,却没有黄蓉身上得到古灵精怪。
金庸小说里写的唯一,不是只关于爱情吗?
“我今天陪着他去送外卖。”
哦,原来那时我看见的那人是你啊!
几个小时以前,周思远在泉湖公园这里送完最后一单外卖,李娴乖乖的坐在池子边上等他在厕所里换下黄大褂,李娴口馋的买了一串糖葫芦,周思远也想吃,于是自己也要了一根。
泉湖公园属于湿地景点,园区没有摩天轮与海盗船,河漫滩芦苇是很多微生物栖息的圣地,路过的鸟雀多嘴的在上面啄啄,这里种满的园林与自然和谐共生,花香鸟语,在湖的那边是一片沼泽地,旁边走几步的岸上,白色樱花犹如瓷色。
“要进去看看嘛?”周思远撕开糖纸,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。
成年以后的冰糖葫芦,和小时候的味道有出入,那个要糖就笑的人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