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就行。话说你方才怎么回事，初入幻境时我就没看到你，你怎么跑那泥塑里去了？”夜祈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遇到了一个人，她长得很像你，然后我又出现在一间婚房里……”他说着突然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还好还好，是原来那件。不然真要迷糊了。
“一间什么？”
……
“怎么跑别人婚房里去了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他们还说什么我是林将军……”
“对了，我看那些衣服建筑的样式，像是几百年前流行的。”
“这样……”夜祈环视了一眼附近，好像联想到了什么。
时朝也跟着夜祈的视线四处看了看。
他这才发现，自己正躺在夜祈怀里，而他们此时位于不知什么建筑的屋顶上，下面街道似乎流动着什么液体……
啊，那是泥流？
大概是注意到了时朝的困惑，夜祈解释道：“我一和你分开，就到了这里，看起来像是什么古国的皇城。”
“我一路到那殿前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太和殿，“然后就看见你被封在一个泥塑里面，还……”
时朝眼巴巴地看着，等夜祈继续说下去。
“算了，不重要。”夜祈摆了摆手道，“总之那殿里供奉着一座观音，我把你解封出来后，那观音的七窍就开始流泥浆了。”
“速度还快得惊人，我跟你说，后面它越流越快，我都生怕那观音的头支撑不住压力直接爆开来，结果你猜怎么着？”夜祈卖关子道。
“那头……真的爆了？”
“聪明聪明，而且那个碎片还差点炸到你，还好我带你躲得及时。”
“罪过，罪过。”夜祈说完，还不忘合十双手道。
“姐姐信佛吗？”时朝见夜祈这不顾及形象的样子，好奇地问道。
毕竟夜祈自己就是还差几步便能飞升成神的人了。
“不信。”
夜祈坚决道。
“但是万一呢？万一就真的有佛，万一就听见了我说的话呢。”
“只是这凡界开观拜神的人也不在少数，但是各位神仙都那么“忙”，哪会有功夫管小小凡人的愿望呢？”
“若是没有实现，就开始怪神的无能，若是实现了，自然更敬重神明，但靠的却也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凡人。”夜祈道。
“不过留个念想罢了，我给这个念想定个永远的期限，如果将来有一天实现了，那便算是神明显灵了。”夜祈又道。
夜祈一下子说了一堆话，时朝就这么看着她，也不插嘴。
夜祈话毕后，把视线移到时朝的脸上，道：“那你呢？你信吗？”
时朝不假思索道：“我只信姐姐，等姐姐日后成神，那便算是信神吧。”
“若我不愿成神呢？”
“那我也只信姐姐，只听姐姐的话。”
夜祈不住被他逗笑，又问道：“你总是听我的，就没有自己喜欢的，想做的事吗？”
“我想做的事……是能让姐姐开心的事。”时朝道。
“好，好。”自从把他带回夜阑珊，他就总跟在夜祈后面，不过一旦夜祈让他自己去玩，他都会离开去练功。
就算是他的师尊，魔神亲自来吩咐他，他也未必样样都不问缘由地答应。
挺好的。
“行了，我们先搞清楚这背后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再说吧。”夜祈说着站起身，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“去哪？”时朝也起身道。
“护城河，我试试能不能找到它的老巢。”夜祈指了指城门的方向。
“好。”
“你自己能飞吗？刚刚你一直不醒，我把你一路背到这儿来可费了不少力气。”夜祈半是打趣道。
时朝试了试灵力，果然又通畅了起来。
“那不如我带姐姐飞？”时朝道。
说完便拉起夜祈的手腕，在屋顶上驰行。
“我还没答应呢。”
“不喜欢吗？”时朝说着便要停下。
“诶，喜欢喜欢。”夜祈忙道。
毕竟一路走来还是挺累的。
“喜欢就好。”时朝回头对夜祈笑着说道。
风吹仙袂飘飘举，犹似霓裳羽衣舞。
不过倒也没有这么灰头土脸的霓裳羽衣。
护城河是活水，还在潺潺流淌，不浊，像是镜面。
夜祈抬手起了个法阵，而后用脚轻轻踩在水面上试了试。
没有掉下去。
于是她就招呼时朝道：“快来，要走了。”
二人站定后，夜祈又将抬着的手转了一圈，向水面打去。
水花飞溅，停留在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