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饭进来的小丫头看到房间空无一人,只见李婆子晕倒在地,不省人事,窗户大开着,一条用床单窗帘搓成的绳子绑在床脚下,绳子从窗口垂到楼下。
小丫头急忙地喊来花妈妈妈。
不一会儿,花妈妈和刀疤脸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来。
花妈妈眉毛都气炸,拧着小丫头的耳朵,骂道:“一个人都看不住!”
小丫头委屈得哭起来:“我去厨房备饭,回来就这样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
刀疤脸趴在窗台上看,咬牙道:“那小妞儿肯定从窗口爬出去了,赶紧带人去追。”
说着,刀疤脸急吼吼地往外走,叫上几个彪形大汉随自己一道追了出去。花妈妈气得也喊了几个人往四边去找。
一下子房间的人都走空了,窑子里守门守院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被叫出去找人了。
这下才是最安全的时候。
房间的衣柜里的人把柜门推开,陆水红和陈山海从柜子里出来,重见了天日。
刚才不过是陈山海施的一道障眼法。
他和陆水红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,却让人误以为陆水红已经沿着窗口爬了出去。
老鸨知道了,势必会带着手头上所有的人去追,这所妓馆也就没了可以挡路的人,陈山海想带陆水红出去就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陈山海说。
陆水红却说等一下。就见她去窗台上把插在海棠树上的海棠簪子取了下来带上,说:“走吧。”
陈山海勾唇一笑:“要不是你在窗台用海棠花和这簪子作信号,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今天下午的时候,陈山海还在城西这边寻找陆水红的下落,东边街道上看到有海棠花瓣。
而海棠是长在城西的西街,东街这边是没有花树的,更别说海棠,所以看到地上的海棠花瓣,陈山海就有疑心。
于是他循着海棠花瓣飘来的方向一路向前,没走多远就看见临街的一栋小楼中,二楼窗台上放着一个瓷瓶,瓶里插着一枝光秃秃的海棠,花枝上插着一支海棠花簪。
本来陈山海就怀疑,但看到海棠花枝上的簪子,陈山海立即笃定陆水红就在这里面。
他去打听了一下,才发现那里面是妓馆。
陈山海想,陆水红应该是被牙婆骗卖到里面去,所以,他就想着今晚侨装成嫖客进来救人。
“你真聪明!”陈山河夸了一句陆水红。
起初,陆水红只是想用这招海棠花雨留下点线索给陈山海,但又怕陈山海发现不了,于是才大胆地把陈山海送给自己的那支海棠簪子插在花枝上面。
看到这张海棠花簪,陈山海必定知道她向陷于此,果然一切都在陆水红意料之中。
彼时,陈山海已经带着陆水红顺利地从妓馆里出去,一出来就拐进深巷里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地前行。
就在巷子尽头,陈山海撞见了刀疤脸。
刀疤脸没有带着人,就一个人往这条巷子找来。
这夜月色清明,照得整座北江都很亮。
借着月光,刀疤脸一眼就看到陈山海身后闪躲的陆水红,他大喊道:“小贱人,你别跑!”
就在刀疤脸要冲上来时,陈山海第一反应就是将陆水红护在身后,自己握紧拳头,不由分说地迎上去,当头就砸了一拳刀疤脸。
刀疤脸一声嚎啕,连连后退。
陈山海抄起身边掉落的木棍,先是往刀疤脸腿上横扫下去,将人绊倒,随即把木棍往他身上砸打,动作极其生猛。
“他娘的,敢动老子的人,你活腻了?”陈山海边打边骂。
刀疤脸抱头踡缩在地上口口声声地求饶。
陈山海最后狠狠打了几棍才算解了气,扔掉棍子,拉上陆水红就跑。
月光清辉下,陈山海拉着陆水红奔跑在寂静的城中,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…………
安全回到客栈里,陆水红仍有一丝恍然,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出来了。
她暗暗掐了一下自己,有轻微的痛感,这一切都是真的,不是做梦。
陆水红这才彻彻底底地放松了自己。
“没事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陈山海把陆水红送到房门口。
陆水红由衷地说了句谢谢。
陈山海微笑:“好了,养好精神,后天就要走了。”
陆水红重重地嗯了一声。
回到房间,陆水红深深地叹了口气,这一次真好险,多亏了陈山海,如果没有他,陆水红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后果。
她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,一丝倦意都没有,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第六天清晨,陈山海早早就起了床。
他去敲陆水红的房门,好一会儿才见陆水红来开门。
陈山海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