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水红一脸憔悴的样子,问道:“你病了?”
陆水红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,对了,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陈山海说:“明天一早就要走了,我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买些干粮车上吃,明天北江回永乐的车要开三天。”
陆水红点头:“好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陆水红回去简单梳洗了一下便随陈山海一道出了门。
离开客栈过了一条街就看到有卖豆腐花的,正好二人都没吃早餐,于是陈山海就买了两碗甜豆腐花,坐了下来吃。
陆水红一直闷声不语,做什么都情绪不高的样子。陈山海想着她还没从被卖妓馆的阴影中走出来,想着宽慰她几句,却不想见到了昨晚的刀疤脸。
陈山海第一时间就低下头,并小声说:“别动,低着头吃东西。”
陆水红一脸懵逼,眼角余光瞟见陈山海紧张的样子,当下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,一时间不敢乱动,按陈山海说的低头不语,强装镇定地喝豆腐花。
陈山海余光跟随着刀疤脸,直至见刀疤脸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时,陈山海才敢抬起头。
“怎么了?”陆水红问。
陈山海看向陆水红,知她心中仍记着昨日之事,便不提那些事,只说:“看到一些帮会的人。”
陆水红不解:“你又没得罪他们,干嘛那么怕他们。”
陈山海笑笑:“这世头看你不顺眼就揍你,没道理可讲的,还是小心一些。”
陆水红不以为然地继续喝豆腐花。
………
买完东西回到客栈,陆水红和陈山海都没有再出去了。
午饭后,陆水红睡了个午觉,醒来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了。
店小二来送饭,陆水红没什么胃口,简单吃了几口就坐在窗前发呆。
明天就要回去了,理应开心才对,却不知为何,陆水红总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,眼皮一直在跳。
左眼跳财,右眼跳灾。
她的右眼一直止不住地在跳。
难不成会有什么灾祸发生?
念及此处,陆水红看向窗户弥漫的夜色,月光凄清,繁星点点,周遭静谧安宁,是最寻常不过的春日夜了。
然而越是这样寻常安静,越是透着一股危机与不安。
………
半夜,外头传来鞭炮烟花轰鸣的声音,一茬接着一茬地响。
陆水红被惊醒,寻思深更半夜的,谁还放鞭炮烟花。
她下了床,打开窗户,只见不远处的楼房浓烟滚滚,火光四起。又见天空划过几道飞机的影子,飞机引擎声和涡轮声很响彻天际。
身后传来剧烈的敲门声。
陆水红愣怔地回过神,跑过开门。
一开门就见陈山海焦急地说:“打仗了!”
话声刚落,整间客栈都震了几震,强烈的爆炸冲击从四面八方冲上来。
陆水红震得腿脚不稳,还好陈山海抱住她,将她护在怀里。
刚才那一声爆炸惊动了所有城中人,眼前的城市瞬间燥动起来,纷纷你追我赶地逃亡。
只见,天空的飞机开始投下炸弹,大半个城市已然被炸成废墟。陈山海不由分说地拉着陆水红就往外跑。
刚一出客栈,一颗炸弹轰然落下,霎时间火光四射,客栈瞬间化为平地。
陆水红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刚离开的客栈,房梁结构通通崩塌,木梁熊熊燃烧着,没能逃出来的人几乎都被炸得血肉模糊,断手断脚。
眼前的一切犹如人间练狱,陆水红顿时软了腿脚,险些要倒地,好在有陈山海扶着她。
城中百姓已经乱作一团,正四方逃窜保命。
陈山海拉着陆水红,顺着人流向东城的城门去,却不想打进来的军阀已经四方包围了北江,在城门放起了火。
城门一边的房子被熊熊燃烧,火势以惊人的速度在蔓延。
出不了城的百姓又折返回头,大量的人猝然掉转方向,引发了踩踏,大片的人你挨我,我挨你地倒下。
陈山海在这样焦急的情况下将陆水红拉到一边,躲开了压下的人。
陆水红被扯到一边的巷道,浓烟呛得咳嗽不止,眼前的人群都倒了下来,最底下的人被压着,如千斤巨石,喷出一大口鲜血,当场毙命。
陆水红受到巨大的惊吓,整个人如魂魄游离一样。
陈山海将陆水红从地上拽起来就往巷子深处去。
顺着巷子深处走去,尽头是一片居民区,那片居民区早已是断壁残垣的样子,没被炸塌的房子也被放火焚烧。
侵入城中的军阀士兵正在城中扫荡,看见逃窜的人不由分说地开枪击毙,女人则被捆绑着带走。
看到这样的情景,陈山海转头就带着陆水红准备原路返回,却见身后的